人群中,看着一队犯人经过,一道道枷锁挂在手上,周煊周驰打头,十几人的队伍中,没有杨钰身影。
杨业知道自己心急了,周煊不是傻子,会把底牌交出。接下来,无论杨钰会不会出现,他都不能在现场。
周煊有所感觉,抬头一望,尽是嫌弃,厌恶的眼神。
鲁卓在公堂右侧,洛载在公堂左侧,虽然两人都互相嫌弃,鲁卓更是恨不得洛载这个亚魁死。但在周煊一事上,两个都是一样的,弄死他。
陈穰坐在高堂,也是四品,不过职权上比鲁敬仁少,甚至可以说是闲散官员。
啪!
“堂下何人!”
周煊没有下跪,而是傲头:“新野县令周煊。”
陈穰没有逼迫他下跪,让官员给另一个官员下跪,要干什么?披黄袍造反?
陈穰:“周煊,你知你所犯何罪?”
周煊挺直腰板,正气道:“不知,下官只知,判了一名农夫盗米罪五鞭,他儿子假装有孝,替受了五鞭!”
洛载站出来,指着周煊骂道:“奸贼,还不认帐!分明是你迫害稚童,害人削肉剃骨九斤,没有良心,更没有德行!”
周煊冷喊:“我乃当朝命官,指我处事不公,得有证据!如果那杨业已经十六,却装作十三,弃国法于不顾,陷本官于不良,又何理说!”
洛载简直要气炸,他一个亚魁,竟还说不过一个过去的末流举人。
鲁卓讽道:“洛亚魁,文识好,却不一定口才佳。”
不等洛载攻来,鲁卓问道:“周煊,你身为朝廷命官,新野县父母,周家族长,那个农夫之子杨业,你安能不知龄几岁?”
“郡堂之上,妄议国法,以法掩罪,自私贪命,周煊,你对得起新野三万百姓否!”
周煊深吸一口气:“本官依法而行,不知犯了哪条罪?若是本官贪命,尽管斩了本官!”
洛载看鲁卓也被堵了,心中还有些嘲笑,你也不过如此。
洛载为了名声,可是认真的调查过周家的底细。周煊为官二十余年,小毛病多,但没有大问题。
想起周煊和杨业对决,杨业几乎是死里求生,用自残才把周煊打消停几个月。若是这次周煊堂上胜出……
两个举人名声损失一点以后可以补上来,但周煊和杨业之间……估计又要打的头破血流。
鲁卓可能会放周煊一马,洛载呢?
洛载根本没指望对攻周煊取得胜利,因为他根本说不过,然而人无完人,周煊没有大问题。可他的儿子周驰呢?问题可就大了。
“我,洛载,状告周驰!宣德三年,贩卖儿童七十六。宣德四年,贩卖妇女九十七,儿童一百一十。宣德七年……归处,各郡妓院……地主府邸……”
杨业似有所感,侧头望去,庞大的灰色劫气已经变黑。
同时,喧哗声的波浪如海啸般穿过小院……
周煊晕倒在大堂上,天色已晚,陈穰只好宣布明天升堂。
“小相公,你的四菜一汤已经齐了。”
“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
杨业抬碗吃饭,感受小客栈的烟火气。
“是他吗?”
“是他!”
“怎么有些胖?”
“他穿着鳞甲,外面套件黑衫遮掩。”
“大哥,干不干?”
“别急,等他吃完这断头饭。”
四个大汉窃窃私语,明明劫气化作凶兽虎视眈眈的扑向他,杨业却仿佛什么也看不见,只顾着埋头吃饭。
“大火!大火!城外大火!”杨幂筷子一顿,脸上的火光若隐若现。一眼望去,海啸般大火向宛城袭来。
刀枪剑影,鲁家郡兵拔刀却被黑白铁钩拔了脑袋,吸成干尸。
勾命无常,黑白兄弟!
几声怪叫,郡兵们崩溃扔刀,转身逃跑却被黑球抓住。仔细一看,脸色狰狞的青色鬼婴正趴在喉咙处吸血。
佝偻的老妇人一脸慈祥,笑道:“多吃点,多吃点,好久才有饱饱一餐。”
鬼婴神婆,罗金兰
铁杖厚重,跺刀处狠狠一砸。郡兵眼睛一突,震的牢墙灰尘扑落。另一郡兵被铁杖月牙处卡住脖子,一拉,无头尸体靠墙倒下。
生的宽大身躯,却是光头模样,大眼厚唇肥脸肉,金裟罩着大半身。
花僧,郑桃来
身披黑甲,头戴雀尾紫金冠,方天月牙画戟拖地而来,只留地痕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