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家乃渭州提辖,叫做鲁达!”鲁提辖先介绍了自己,又一指两个弟兄,“这位是郑元郑明清,又被叫做镇关西。另一个叫史进,江湖人称九纹龙的便是!”
往昔瞧不上时,霸道的称呼便是罪过,如今结义兄弟,名头自是越霸气了越好!
“久仰!”
林冲客气了一句,然后低头默然沉思,鲁达和史进大名,以前也曾听人提及,但郑元这个名字,却还是第一回听到,“镇关西郑元郑明清,如何未曾闻得这人?”
又听鲁达说道:“洒家三个自渭州结义,情义相投。忽一日闻报林教头为奸人所害,被囚牢笼,俺这郑元兄弟十分义气,也是教头名震寰宇,一定要来搭救,便伙上我们两个来了这里。”
再把一路跟随的情况,也仔细说了一遍。
林冲心里感激,勉强做礼又谢,“多谢三位搭救,若非三位前来,林冲性命休矣!”
“教头客气!”郑元神秘一笑,“洒家与鲁达哥哥分开后,还与大郎为教头备下一份大礼,正要教头处置。”
林冲纳闷,自思并不认得几人,又是救命,又是备了大礼,何以如此?
“小人得义士搭救性命,已惶恐不安,如何敢再受甚么大礼!”
郑元仍旧笑着,“这份大礼与别不同,林教头见了时,必定喜欢!”
说着,他让史进去把马车赶来,自己过去,先一刀砍断索子,又两三刀劈开枷锁,扯开扔在地上,等着马车过来,把三个麻袋一一摔在地上解开。
却不正是林冲仇人!
得了歹人,虽然十分欢喜,可林冲心中愈发困惑,这三人到底做何目的,竟将事情做到了这般田地,连那高衙内都绑了来。
但仇人相见,毕竟分外眼红。只是在脑海里闪过了这么一个想法,林冲便忍着脚疼,捡起地上戒刀,起身向三人缓缓走去。
由于路上未受虐待,高衙内、陆谦和福安的精神还算不错。
却因看到了林冲,一个个早吓得魂不附体!
“兄长饶命!”陆谦第一个开口祈求,“小人也是迫不得已,那太尉权大滔天,但有差遣不敢不从……”
“狗贼!”林冲打断喝道,“我与你自幼相交,又无甚仇怨,反来害我,如何能够饶你,且吃我一刀。”
扑!
将陆谦上身衣服扯开,把尖刀向心窝里只一剜,割死了陆谦。
又看福安,吓得说不出囫囵话来,只是道:“小闲…小闲……”
林冲却不动手,转过问郑元,“这个人是谁?为何也被捉在这里?”
原来林冲确知有个福安不善,但也只匆匆见过,并不十分认得。
“教头,此人便是福安。”郑元有上帝视角,亦对福安恶行十分清楚,“教头可是知道,后来一切都乃这厮唆使,其实最恶。”
为挑林冲愤怒,索性把福安怎么出得奸计,又怎么找得陆谦等详细经过,一发说了出来。
只听得林冲七窍升烟,福安胆寒心颤,魂飞魄散,“你…你是何人,怎的知晓这些?”
这全是他与衙内私下里的勾当,郑元绝不该知道才是,却一应明了,如同在一旁听得一般,更让福安恐惧已极!
郑元压根懒得搭理,那林冲却揪住福安头发骂道:“是了,俺道你是哪个,原来就你叫福安,都是你这狗才出谋划策,又是你骗了俺娘子去,关在了陆谦家里。你这厮最是畜牲,须留你不得!”
横里一刀割下头来,兀自不解恨,顾不得脚疼,抬腿一脚,踢去了九霄云外!
扭头再看高衙内时,没了动静,已给吓得昏死了过去。
身下还得一滩!
眯起了眼,林冲却不动手,竟自犯起了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