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衙内得高俅疼爱,林冲担心杀了,一时痛快,家中泰山并娘子须得受苦。
不杀,又不解恨!
竟不知怎生是好,一时犹豫,不能决断。
早已瞧出端倪,郑元走近笑道:“教头无需多虑,绑了他时,洒家已知会了张老教头,一家连夜出城去躲过了,等俺们日后有了安生之所,必有再见之日!”
林冲犹豫难信,“此话当真?”
郑元看向史进,“教头不信时,可问大郎!”
哪需要问,史进笑道:“俺明清哥哥所言分毫不差,教头休要疑心,只管动手便可。”
林冲听了大喜,再无后顾之忧,就要用水浇醒那高衙内,却被郑元拦下,过去解开裤带,哗啦啦一泡尿,从头浇下,淋了那货一身!
那衙内一时惊醒,吓得屁滚尿流,只颤巍巍求饶,“教头饶命,肯放小人回去时,定叫父亲免了往日罪过,让你一家团圆!”
“呸!”一口浓痰啐到其脸上,扯住头发,林冲发狠道,“于今杀一个是杀,杀十个亦然。一切皆自你起,若不杀你,心头恶恨怎的消除?”
不多废话,又是横着一刀,割下头来,再一脚,踢得不见,方才消了心头之恨。
大仇得报,林冲跪拜于地,再次又谢,“三位兄长大恩大德,保着林冲今日不死,无以为报。如蒙不弃,愿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林教头言重了!”郑元急忙搀扶,“四海之内皆兄弟,自今日始,未来我等同甘共苦,不需这般多礼。”
“确是此等说。”鲁达也近前来,与郑元一同将人扶了起来。
“三位义士。”林冲起身道,“小人高攀,想与三位结为生死兄弟,未审可否?”
三人欢喜,叙了年龄,当即结义!
这一拜,生死相随!
时年鲁达三十五,林冲晚生一年,原主郑屠活了二十六载,史进依旧最小,青春十九。
仍然是鲁提辖做大,再推举林冲做二哥,只因受了救命之恩,死活都不肯,郑元还做老二,下来依次是教头和史进。
拜罢俱各欢喜,又说了一时闲话,林冲猛省,“如今撞下这天大罪过,我等要去哪里安生为是?”
郑元率先答道:“洒家闻梁山泊上,如今聚着几个头领,做大的叫个王伦,人称白衣秀士,第二个唤做摸着天杜迁,第三个却叫云里金刚宋万,还有个叫旱地忽律朱贵的头目。
聚集着七八百小喽啰,在彼打家劫舍,多有做下迷天大罪的人,都投奔那里躲灾避难,我等亦可去相投!”
史进此刻心中欢喜,却不正是拉拢三人去少华山入伙之时,遂提出了不同意见,“我们与那梁山诸人不曾有旧,往投未必会被收留。
三位哥哥,依小弟拙见,不若一起往少华山去,那里三个头领与小弟最好,管教万无一失!”
“甚好!”鲁达很赞同史进提议,“说不得,也只好是如此!”
少华山肯定不能去,可眼下是二对一的局面。
鲁达和史进又同时看向了林冲,等着他的意见。只要他也同意往少华山去,这事也就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