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头不言语,也不多话,一礼,郑元转身大踏步而去。
留下张教头一人凌乱,寻思半天,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身家性命最为重要,万万可赌不得!
不敢再有丝毫耽搁,立刻叫一应家人收拾了必要细软,带了全数钱钞,连夜出城跑路去了!
回去路上,郑元蒙了脸面,特意又去了一趟陆宅。谎称陆谦有话传回,骗开门,一路拳打将进去,一家上下挨个绑了结实,逼问出钱钞一发拿了干净,出门扬长而去。
又到一处酒肆,点了十斤熟肉,一坛好酒的大份好汉套餐,打包带走,这才回了林冲家里。
也不知是何故,这里人食量大的惊人,一顿二三斤肉下肚,都不觉腹饱,说起来,十分费钱!
两人一顿吃喝,也不急着离开,等到隔日天晓,才将几具尸体也套了麻袋,并装着人的三个一起扔上了马车,又掩盖了血迹。扮做客商,混出了城,一路往沧州去了。
而那高衙内家里,却因衙内去办好事,一连两天不归也不见疑。
第三日上还不见回,往陆谦家里去找,才发现一家老小,除那陆谦,一个不少,俱被绑在那里,终于惊觉不对,却已无处寻人。
急忙报之高太尉处,闻听大惊,“那林冲押送沧州,不能回来,是何人赚得我儿去了?”
下人哪里知道,只好道,“来的是个年轻后生,未曾见过。只道是城外王家村人,其余不知!”
“这等说,我儿凶多吉少。”想了想,高俅发狠道,“必是那张教头在暗中使坏,须饶他不得!
来人!”
即刻有人进来听命。
高俅略一沉思,“先着人去那张教头家里,一应上下俱都拿了,等候问话!
再差人到王家村去,找到贼首,问出衙内安在,却往搭救!
最后在派人往四处打探,看有无衙内下落!”
“是!”
来人领了命去,一时三路人马分拨已闭。
一路人去拿林冲娘子一家老小,比及到时,早已逃之夭夭,只剩一座空宅!
又一路人到王家村去,细细一打听,才知并无史进那么一个,只得作罢!
去寻人的又寻不到,三路人马先后空手而还,禀了高俅,更觉愤怒,即刻全国通缉张老教头,并画了史进画像,一发追缴。
又觉甚不素心,那太尉怪罪林冲害了衙内,又秘差人要往沧州,“你等一路去,若碰到那林冲,先问衙内下落,果真不知时,再休管长短,就地格杀回来复命,不得有误!”
一切安排完备,最后将衙内府里一应下人,尽数监在大牢,宣泄心中怒火!
只因寻不到衙内!
哪里再能找见?
那衙内被绑出城,郑元两个快马加鞭,也不寻鲁提辖和林冲,一两日早到了野猪林中。
等了一日,林中先来了鲁达,详细讲了董超薛霸如何虐待林冲,开水烫脚等情形。
听得史进火冒三丈,狂躁不已!
讲罢,欲待要问郑元如何先到这里时,远处两个公差,恰好押着一瘸一拐的林冲,缓缓向林中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