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不打,更待何时!
打他娘的!
不再卖关子,鲁达大踏步抢来,又是原著剧本,“洒家始投老种经略相公,做到关西五路廉访使,也不枉了叫做镇关西。你是个卖肉的操刀屠户,狗一般的人物,也敢叫做镇关西!你如何强骗了金翠莲?”
同时大叫着举拳就打,“且上来,先吃洒家一拳!”
“提辖容禀!”大喊一声,郑元向后退去,力争继续保持距离。
看面上依旧强作镇定,心里实则慌的一批,忙辩道:“那父女道,未曾与她典身钱,端的是冤杀洒家!
提辖若不细查,只听一面之词受了欺瞒,当街殴打伤患良善,传扬出去,诚恐污了好汉英名!”
鲁达果然停步犹豫,暗暗寻思,“当真只听了一面之词,便愤怒而来。这厮又有病痛,倘打错时,莫不说洒家欺软怕硬?何不听一听有甚辩词,再打未迟!”
打错了人倒不打紧,如被人哄骗利用,却不是好汉作为。鲁达又是个心怀正义之士,颇为讲理,遂决定暂且息那雷霆之怒!
不再往前,鲁达把两个圆眼怒目而视,等着对方继续开口。
见有效果,郑元又故作一脸委屈,“常言道抓贼抓脏,捉奸捉双!
俺实给了那金翠莲三千贯钱。
提辖不肯信时,管叫他父女到来,人前处与俺当面对峙,登时自辩真伪!”
说罢想了下,又一记彩虹屁拍上,“那金老儿父女,定是访到提辖好打不平,故于昨日假在提辖临近哭哭啼啼,吸引注意,博取同情后好搬弄是非!
还望提辖明察!”
鲁达不知郑元这话是否能信,正自没主意处,忽一想不对,昨日自家与金翠莲父女问话,这撮鸟如何便知?
是了,定是那酒保或店家来通了消息,让这厮提前有了准备!
“呵呵!”想通了此节,鲁达笑道,“你这厮倒会哲辩,想必早得了消息,知金家父女已去,偏要对峙,是也不是?”
“恐怕不是。”郑元就在等这个问题,“自昨日始,并无哪个来寻洒家,提辖去问便了!”
心知郑屠不能承认,鲁达也不纠缠,又问道:“你这撮鸟倘是良善,如何又叫镇关西,做何道理?”
众所周知,鲁智深是个要强的好汉,自己一身本事,都不曾称甚么镇关西。而这郑屠,即便有几个臭钱,却只是个屠户,地位只和狗同,凭了甚么!
“提辖误会了!”郑元笑道,“洒家实叫郑元,字明清,但因是剔骨刀手起家,只被称作郑屠。
兴许是俺身高体健,一些好事的,便胡乱给洒安了个镇关西的名头,俺却从未以此自称。提辖可问街坊,自能证明!”
原主果叫郑屠,郑元觉这名字晦气,报了自家姓名后,还顺口给起了个表字出来。
他的话也不假,通过原主记忆,他发觉郑屠虽不是什么良善,但也绝非十恶不赦,反而和四邻,还能相处融洽。
否则被鲁达打死后,也不得个“老小邻人径去州衙里告状!”
实际上金翠莲之事,是郑屠婆娘一手导演,不仅不让原主给钱,最后还把父女两个撵了出去。
郑屠又骨子里惧内,不得不从,这才闹了这么一出,背了黑锅,险些误了性命!
真论起郑屠在这事上的罪过,充其量,也只得个敲诈勒索,外加白嫖,不合当死!
见郑元说的不似假话,鲁达又问:“即便给了实钱,你已得了身子,却又逼他父女要回钱财,是何因由?”
“原是提辖有所不知。”郑元假意很难为情的编瞎话道,“那金翠莲背着洒家去偷汉子,被俺家中长工撞破,诉告拙荆,这才将其父女赶将出去。
后来洒家得知,也气不过,便去理论。岂知那金氏甚不省事,浑没半点羞耻,其父又处处护短,洒家郁结难消,便起了讨钱之心。”
为了活命,郑元只得舍了脸面,蒙混过关!
须知古时最重三从四德,特别是水浒世界,那些个出轨劈腿的妹子,哪个有好下场?
死的不惨,就算是祖坟都冒了青烟!
郑元用这话来糊弄鲁达,理由再是充分不过!
不出所料,后者一下就听懵了,又记起金翠莲言语,沉思片时后才问:“你有何凭证?”
郑元想都不想,“拙荆便可为证!”
“你那婆娘多半只是祸水,洒家不信她话。”鲁达摇着肥大脑袋,“差人回去,叫你家中长工速来答话。或说出是何人与那金翠莲通奸,洒家自去问他!”
郑元早有准备,“家门不幸,洒家自觉面上无光,已将那伙计遣散回去,无处找寻。至于那个奸夫,他知奸情暴露,怕吃洒家报复,也自畏祸走了,不知所踪!”
鲁达听说,欲待不信,可这番说辞却能自圆其说,在情在理,又觉大庭广众之下,郑屠断不该拿这事来玩笑。
甚不光彩!
不禁又暗自揣测,“莫非真是洒家误听了人言?
嗯…不若先回去,待问了是否有人来通风的实信,再做理会!”
一时间辩不得真伪,鲁达心生不耐,转头便欲离去!
“提辖且慢!”正欲要走,却又被郑元从背后叫住,“提辖就这般走了,可是忘了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