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猩红滚烫的鲜血从眼前掠过,交接人捂住不断渗血的脖子,不可置信的怒视他,抽搐了两下,没了气息。
捡走地上品质更好的短刀换上,他直直朝王宫方向大步迈进。
居民的惊叫声在他耳边络绎不绝的响起,远处隐隐传来一阵阵的脚步声,可能是巡逻的佣兵来了。
似乎是有杀手不能明目张胆下手的设定,也可能是衣服上还沾有热乎的血,总之是暴露了,和期待中的一模一样。
他舀了一大勺蛋糕,混合沙土的口感实在不好,就在咽下去的过程中有两名巷口跑出的佣兵被抹过脖子,倒地不起。
状态还不错,已经准备好大开杀戒了。
直面眼前同时进攻的佣兵,侧蹲闪身避开接连几道攻击,提刀一个跃步便从人堆中划过,佣兵应声倒地,他则继续迈步向前。
不断有佣兵从四周支援想形成包围圈,可他脚步一点没慢下来,抬手刀落,没有谁值得挥出第二刀。
七十九……八十……最后一位佣兵也应声倒下,只剩铺天盖地的警报声在城中回荡,预示着灾难的到来。
他又吞下一口蛋糕,似乎喉咙都已经适应这种细微摩擦产生的沙哑感,他竟然开始感到有些美味。
就如面前让他不得不停下步伐的敌人,高大又壮硕的骑士,那布满磨痕的盔甲足以彰显战功,加上手中那柄泛着寒光的长剑,恐怕只需要一击就能把敌人脑袋砍下,并且毫不费力。
短暂的瞬间,冷兵器碰撞出的火花尽情绽放,无往不利的一刀被骑士挡下,紧接着一股恐怖的巨力从长剑处袭来。
像是地道中滚落的巨石一样凶猛。
旋转刀身卸力,巧妙借力将短刀传向空中,以极快的速度越步到骑士身后。
这时骑士的挥砍完全落下,连地面都被劈开一道裂口。
已经不用劈出第二剑了,就像他不用挥出第三刀。
幻影般的刀锋闪出极光,和年迈的盔甲相互碰撞发出巨响,强有力的碰撞下,刀身碎裂成数块。
骑士已然被拦腰斩断,倒在血泊之中。
提起长剑,他已经无人能挡。
在之后一场场漫长的厮杀中,他的刀剑越发迅猛,往往在对方视线还没捕捉到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
火炮,迅弩,猎弓,暗器,或正面对决,所有的动作都慢的和乌龟似的,连技巧都用不上了,只需要简单的拔剑收剑足以。
城门到王宫的街道汇出一条触目惊心的血色长河,凡是拦路之人都化为其中的一份子。
就这样,他站在了王宫的门口,新王的野犬也好,旧主的暗部也罢,再没人能站在他的面前。
游戏要结束了。
他特地到卫生间处清洗衣服和脸,结束前尽可能的体面一点。
诚然这只是个没有意志,没有超凡元素的游戏,可除去他,还有别人能做的到吗?
只有他能做到了吧。
老子已经天下无敌了。
推开宫殿的大门,庞大恢宏的殿堂里只留有高台王座上的一人。
自如又平静,年迈而不老态,怀抱死意却不胆怯,便是对这位旧主的第一印象。
他披着染红的血衣一步步走上阶梯,步伐比死神的丧钟渗人,拔出长剑停在旧王的胸口。
这场游戏,他是毫无底线的刽子手,是惨无人道的屠夫。
利剑穿破胸口,刺穿王座,旧王低下了头颅,力竭吐出沙哑的字符,为舞台拉下最后的帷幕。
“我……自由了吗?”
“是的,你自由了。”
于是他总算吃到了最后一口,特意留下的没有沙粒的蛋糕。
已经过去一整天了,蛋糕也已经化了。
窗外是模糊不清的边界,窗台边《杀手皇帝》正放在面前。
拿起,再次丢出去。
这回没有沙暴,但他还是杀了接头人,一如之前那样出现在繁华的街道。
紧接着他就被捕了,经过短暂看押后就入住了黑暗的大牢。
魔法,恶鬼,银刀,海潮,选择你的死法吧,作为杀手的死法。
游戏又要结束了。
漆黑的大牢愈发明亮,有些刺眼,恍惚间好像还有人在和他交谈。
意识仿佛刚刚才浮出水面,变得清晰又透明,让他懒得去思考。
“怎么了?在发什么愣呢?你说杀手都是怎么杀人的,通常都要做到隐蔽的一击必杀吧。”缘安朝他挥着手掌,好奇的问道。
“噢,有点走神刚刚,杀手的话,刀剑暗器之类的,触之即死是关键吧。”洛栗回道。
“触之即死……应该有很多比刀剑更方便简洁的手段,比如说……我来想想……”
两人都有些心不在焉,片刻后服务员端上了菜品。
“这是两位要的烤鱼,请慢用。”
拿起帕子,服务员转身离开。
“我想想……比如毒药不就很方便吗?对吧。”
话音落下,灼热的火光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