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山，你还觉得你有机会？”金雄的脸开始扭曲起来，像只受伤的野兽：“十七年，我花了十七年捡起这个烂摊子，你林正山觉得我没准备好？”

他短小的手指指向场中：“你莫不是以为我金雄只准备了这些拳手？不怕告诉你，林正山，你大可以一声令下，试试你的手下人会有多少服从命令！”

他语气愈发激烈：“你五号拳场已经没有一位地阶拳手！你手下的阿猫阿狗，真正还能归你调动的，十不存一！”

“你林正山凭什么还能嘴硬？”

“你放不放手，五号场，我都吃定了！”

金雄的话声中，林正山却只像是尊入定的老僧，古井无波。

“高公子，确定四周都已经被封起？”他冷不丁开口，却是对高言说的。

“当然，老爷子还不信我不成？”高言哑然失笑。

“那就好，那就好……”林正山低低的喃了两句，下一秒，一股巨大的恐慌感袭上每个人的心上。

金雄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

再也无法抑制情绪：“林正山你疯了不成？你敢私用机甲？”

不知何时，四周多出了几句银色的庞然巨物。带着森森的寒意，高达十多米的机甲手持巨大武器，刀、枪、斧、剑……各式各样，一应俱全。

机甲，向来是战场杀器，由通体高韧性金属和内部的灵力核为驱动的巨大机甲，足以把一切人类的肉身撕成碎片。

“私用机甲，你死定了！”高言再也不复刚才翩翩公子的模样，机甲的强度不必质疑，一旦大开杀戒，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会有幸免之理。

眼珠子一转，金雄低声说了句什么，下一刻，林正山身旁的人便脸色一变，手一挥，绽放着妖异蓝光的灵力直直扑向暴起的干瘦老人。

“让你的人挟持林正山！不然这个疯子会让我们都死这！”金雄的嘶吼格外清晰，落到高言的耳朵里，让他眼中流露出大喜之色。

“不对。”

林正山却只是摇了摇头。

“我没多久可活了，机甲是无人的，一旦开启，就只会杀死场中所有人。”

“很不错，不仅能和金老板你一起下去，还能拖下一位高家的年轻俊彦。”他苍老的面容上似乎带着些笑意：“跟你们高家的事，一直也没算完。”

他还是笑着的，全然不顾身后的多具机甲已经开始冲向众人，白光下，通体由高密度金属制成的武器寒光四射，杀意弥漫全场。

“一个，都别想活。”他的脸上慢慢浮现出释然。

长长的地道一眼望不到头。

江夜似乎听到后方传来的巨大轰鸣声，脚下的地似乎也震动起来。他猛地吸了吸鼻子，空气中的味道挺熟悉，是血腥味。

“看来，是真撕破脸了。”

前方的白复闷头带路，头也不抬：“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