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是什么人,居然敢帮这刁民说话,老子连你也打!”说罢那小矬子和尚便向赵勇挥起了拳头。
李勇顺手一拎,就像老鹰抓小鸡那样将他提溜了起来,再往地上一丢。那个高个和尚见状想溜,赵武冲上前,用扫堂腿将对手绊倒在地。
“快把这位大哥身上的绳子松开!”赵武喝道。
那高个和尚爬起来乖乖地将这个庄稼汉身上的绳子解开。
庄稼汉在赵武的面前跪了下来,他号啕大哭,直喊:“感谢壮士救命之恩!”
“你不要感谢我,要感谢的话就感谢倪刺史。”赵武指了指倪若水。
那庄稼汉听说他是汴州刺史,倒地便叩头:“青天大老爷,你可要为草民伸冤为民做主呀!”
倪若水弯腰扶起他:“你站起来,本官定为你讨还公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铁牛。只因小的昨天夜里在自家的地里,烧火捕杀蝗虫,便被这帮和尚抓起来,说小的残杀生灵,罚小的买送蝗经。小的家无隔夜粮,到哪里去找钱买书?俺也不识字,他们便将小的抓到这里来示众。”铁牛说完呜呜地哭了起来。
倪若水一听就火了:“如此冤枉的事情就发生在县衙门口,居然无人过问!好,本府今天就去闯闯县衙!”
倪若水带着随从走进了县衙门,后面跟着一大群人。倪若水走上了公堂,只见有两个公差抱着棍子坐在椅子上打盹。他拿起鼓棰朝大鼓,“咚、咚、咚”连敲三下。
“你……你是谁,居然乱闯公堂?”这两个公差在梦中惊醒,搓了搓眼睛,咆哮道。
倪子安厉声说道:“汴州刺史倪若水在此。”
两个公差一听惊吓得目瞪口呆,连忙给倪若水叩头:“小的有罪,小的有眼无珠,不知刺史大人驾到,望倪大人恕罪。”
倪若水问:“你们的县令吴能到哪里去了?”
“他他……”这两个公差不敢说出来。
倪若水把眼睛一瞪,沉下脸:“你们不说,是吧?那好,赵武李勇代本官各打他们二十个嘴巴!”
两个公差又是一阵鸡啄米似的叩头:“倪大人息怒,贾县令现在在……在花街怡红院。”
“好个吴能,如今正是捕蝗灭灾的关键时刻,他却去寻花问柳。”倪若水怒火中烧,吩咐赵武李勇带领公差去把吴能抓回来。
大堂下面的老百姓听了都欢呼起来。
过了一个多时辰,赵武和李勇把吴能押了回来。
倪若水高高地端坐在公堂之上,前面站着两排公差,他们手里握着木棍,站得直直的,鸦雀无声。
倪若水高喊:“升堂!”
两旁公差齐声应道:“威武!”
倪若水把惊堂木“啪”的一拍说道:“把吴能县令押上来!”
“开封县令吴能叩见刺史大人。”吴能叩头不已。吴能长得肥头大耳,胖呼呼的像头猪。
“吴能,你可知罪?”倪若水责问道。
吴能摇摇头,狡辩道:“卑职何罪之有?”
倪若水指着他说:“你身为朝廷命官,对朝廷下达的捕蝗诏令阳奉阴违,根本不组织民众捕杀蝗虫;你与黄龙寺云游和尚勾结在一起,兜售所谓的送蝗经,从中渔利;你允许悟能法师私设公堂,随意关押殴打民众,强迫百姓买送蝗经。你该当何罪?”
吴能匍匐在地,汗流满面,浑身瑟瑟发抖,不敢出声。旁边有人提醒倪若水:“手下留情吧,县令大舅是即将到来的捕蝗使。”倪若水沉吟道:“秉公执法,为民除害!”接着厉声道:“来人呐,把他的七品官帽取下来,免去他的开封县令的官职,押进大狱听候处置。”
这时,差人已将黄龙寺云游和尚也给押了上来。
倪若水把惊堂木一拍说:“云游,你的送蝗经是从哪里抄来的?”
“回大人,这……这是贫僧的师父所传。”
“是王母娘娘在梦中传给你的吗?”
“不是,不是。那是人们乱说的,贫僧没有讲过。”
“你的送蝗经真的能把蝗虫送走吗?”
“这……这个,我师父说能……能送走。”
“好吧,今天晚上,本官派人跟你到蝗虫最多的麦田里,你给蝗虫念一百遍,看能不能将蝗虫送走。”
云游和尚闻听吓得脸色煞白,浑身发抖,跪在地上连连叩头:“刺史大人饶命。贫僧的送蝗经是自己胡乱撰造出来的,其实是送不走蝗虫的。贫僧一时鬼迷心窍,想趁机捞点钱,才乱编了这本书。贫僧愿意把所有骗来的钱交出来,一减轻罪责。”
“大胆的云游和尚,你为谋私利,与吴县令沆瀣一气,欺压良善,为非作歹,已激起民愤,来人呀!把云游和尚押进大狱,事后一并处理。”
倪若水派汴州主簿守仁代理开封县令之职,马上组织开展捕蝗活动,并上报朝廷恩准后正式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