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莫非星动老道,你所指之人,非是赤练仙?”那道人眉峰一挑,倒是颇为好奇。
“自然不是,那等高人前辈,若是在此,揭阳老儿,定是不敢造次,也是小徒,邀天之幸,竟是能与其结识,”程世江摇了摇头,只是脸色颇为凝重,怕是要大张旗鼓,才能寻到上人踪迹了。
“莫要卖关子,痛快些说来,那前辈到底是何人?值当你星动老儿如此郑重?”道人略微侧头,见揭阳道人与其他二人相谈正酣,于是将屁股下蒲团稍稍挪了挪,离程世江略微又近了些。
“那你可得听好了,便是此代紫月上人,你便说够不够分量?”程世江边低声答道,一边手捏指诀,推行掐算之术,可萧静生有神鹿庇佑,自是毫无收获。
“什么?便是那妖类巨擎离涯上仙之属、紫月洞天所出之紫月上人?”道人听闻,心神不由为之一摄,概因这道人修行日短,不过二百余载,倒是未曾有幸得与紫月上人苍穹与共。
“道友!慎言,离涯上仙亦是我炼气士之上仙,其于万类有恩,这妖类巨擎之词,实属口无遮拦!”程世江闻言,心中颇为不喜,言辞之中更是不留情面。
这道人所出之宗门,往年皆是弟子寥寥,名声不显,唯独这道人得了一宝,名曰定星盘,凭那棋盘闯出了一些名号,更是有了定星子之道号,稍带也让其师门有了些许名望。只是门派终究缺了些蕴藏,自是对一些仙家谨言慎行之事,少了些言传身教,因此常有语出惊人之举。
这定星子闻言,仅是悻悻一笑,心中倒是半点也不以为忤。先则是因其与星动道人本就是打出来的交情。一号定星,一号星动,那自然是手底下见真章。其二便是少说数十载的交情,对于星动道人程世江之性情已是了若指掌,定然是自己错了,否则不会如此行径。
“望道兄海涵则个,当下里又该如何是好?”
“距离吉时尚有个多时辰,便是再找,上人应诺过,自是不会毁诺而去的,”程世江摆手,示意舒文娟再多领些人去寻,更是叹了口气道:“这上人也未免太过平易近人了,怎的一存身之处,说换予人,便换了呢?”
“便是高人行事,若羚羊挂角,妙到毫锋亦无迹可寻,常言道,吾心自安天地宽,俗谚有云,钱财乃身外”定星子微微一笑,嘴一张便吐出一连串车轱辘话来。
“打住!打住!莫要在我面前行这阿谀奉承之事,这般话语,留待上人当面,你且再说,”程世江举手将阴阳双鱼镜取于手心之中,那双鱼镜之上隐约有微光流转,其口中喃喃低语道:“若是一个时辰后,还遍寻不到踪迹,便只能催术寻之了,唉”
这一厢,舒云娟领着众师弟师妹,便从庆云最上一层开始一一询问起来,个个单手更是化出一面面彩霞水镜,镜中人正是萧静生露齿微笑的模样。
询问之中,自是不会透露关于萧静生身份之分毫,便只是说有群妖受邀赴宴,临近开宴,突的不见踪影了。
不乏有仙家指出镜中之人被他人换了存地之事,只不过言语之中更有偏袒,无非便是仙家寿宴,那妖类在与不在,并无甚干系。
亦有热心之辈,详细指明,那镜中之人遍寻山巅无一处空地后,便不曾在何处山巅见过了,想来是靠不得仙家近前,多呆无趣,自行走了。
更有甚者,倒是反催舒文娟,莫要为那无关轻重的妖类耽误众仙家功夫,寻之不到便寻之不到算了,那妖类行事无矩,当这寿宴之地,乃是荒郊野外一般,行走自由。便是客,来去却不与主家通禀一声,当不得等。
不多时,这上九层庆云便已询问过了一遍,自是毫无踪迹,仿若真是失踪了一般,当真让舒文娟百思不得其解。
沉吟得几息,舒文娟突的轻拍脑袋,口中喃喃道:“我打你个呆头呆脑的蠢笨妮子。”
语毕,也不去管众人眼神愕然,自顾自的脚踏清风,便朝一众山腰处疾飞而去。果然,不过片刻,便在一处山腰上找寻到了一些踪迹。
那处山腰上只有爷孙二人,皆是仅有些微末道行,见到舒文娟御风而来,自然是言无不尽。
随着其指引方位,舒文娟驾风再起,卷起一道小龙卷朝着一处山脚激射而去,片刻便至,还未落地便见到十数个皓首正堵在一处洞口,席地而坐。不正是那一干草木妖精。
撤去清风,舒文娟整理一下衣裙,这才莲步摇曳,欲往洞内行去,哪知柳老头面色不愉,一声冷哼,却是挡其道路,不让得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