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两伙合成了一处,共乘邀霞门所操庆云,朝寿诞举办之处行去。
虽是一道同行,炼气修士与众妖,依旧是泾渭分明,不曾有过什子走动,倒是萧静生愿意多与邀霞门炼气修士交谈。
原因无他,柳老头等妖类,平日里只管自身修行之事,诸如万类奇闻、天地重宝之事,知之甚少。与萧静生谈论时,总是三句不离老祖宗,更重尊卑有序,让萧静生甚感无趣。尤其是离涯子本身亦是平易近人不过,上行下效,愈发的让萧静生觉得这些妖类过于重礼,如此情境下去闲扯东西,自然颇为无趣。
再看这邀霞门,宗门传承千年,经历无数风雨,就邀霞门自身之史,都能与萧静生说上几天几夜了,显然更为有趣。
且再看一干妖类,个个皆是借的老叟身躯,入目尽是皓首。但邀霞门的炼气之辈,莫说男女皆有,一个个更称得上是眉清目秀,凭萧静生的少年心性,自然更乐意与邀霞门之人,坐于一处了。
见到萧静生与邀霞门众修士颇为近亲,更是拿出瓜果、肉脯与女童分用,柳老头眼睛眉毛都快皱到一起了。
但众妖各自看看,人家修士,一个个神怪典故,信手捏来,添油加醋之后,更是讲得天花乱坠,萧静生亦颇为捧场,鼓掌连连,嘶嘶吸气。
比不过,当真是比不过,柳老头暗自摇头、叹气,心中满不是滋味,但当真没奈何。
“大哥哥,你的果儿可真甜呐”
‘哼,紫月洞天数百年都没人摘过的果子,能不甜么?’柳老头侧耳听着,腹诽道。
“肉脯也很好吃呢,这个,那个,还有这个,恩童都很喜欢~”
柳老头暗自咬牙、跺脚。
“喜欢便多吃些,我那儿还有,一个人总是吃不完的,”萧静生乐呵呵的看着这个小丫头,看着她两手齐下的一通猛吃,当真是越看越喜欢。
舒文娟更是乐得如此,也不许旁人打搅,只是静静的侧坐在旁,偶尔伸手抚去小丫头嘴角残留的渣子。
看着三人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柳老头当真是要连后槽牙都咬碎了,闷哼之后,也只得扭过头去,再也不看了。
“便是因为戊霞洞天,终日里天穹上都飞着彩霞,我们邀霞门才因此得名,而且宗门立足之法,也与飞霞干系颇深呢,文娟师姐,对的吧?对的吧?”
女童边说着,边伸出双手,揪着舒文娟的裙摆摇晃着。
“恩童说是,那便是了。”
这几日萧静生收获颇多,自然懂得这宗门立足之法,自属隐密,冒然谈及已属无礼,若再往下细说,则有窥探之嫌。当即摸了摸女童的头顶,便想换个话题,于是朝舒文娟问道:“不知前往参宴,可要备上寿礼?此次出来得匆忙,倒真是身无长物。”
“回上人,揭阳前辈早年间本是一狂生,后得奇遇,方才踏入此道,无门无派之属。平日里,独来独往,浪迹天涯,无牵无挂,洒脱至极。举办寿诞,非是本意,乃是因晚辈师尊与几位好友密谋一事,才逼得揭阳前辈办此寿诞。上人驾临,本是添姿添彩之举,自是不需寿礼的”,舒文娟略微点头,复又伸手捂嘴,浅浅一笑。
“这笑又是何意?”萧静生好奇问道,只是不由自主的多瞧了舒文娟脸庞几眼,心里又不禁想到,这女子,笑起来可当真是好看的,竟如春敝晚冬,万花齐放的模样,也不知道与巧奴相比,孰更胜一筹。
“好叫上人知道,揭阳前辈一心求道,无心他顾,但落花无情,流水有意。另有一位女前辈,一颗芳心暗寄多年,只是不知揭阳前辈木讷,还是自作糊涂,每每总是那位女修士前脚刚到,揭阳前辈后脚立刻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