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屋外端雪啊,端到屋中烧水做饭用,省得到下面溪水中取水。”
“哦,冬天住在这终南山挺不容易的。”林溪枫叹道。
“是啊,幸亏我耐冻,否则,早就挺不住了。在这一点上,我很佩服你师父陈宫嗣老师,他年过古稀,竟然敢在这里过冬,而且修炼得红光满面,真是令人佩服。”
“我师父几十年的功力,难道太极拳是白练的吗?”林溪枫自豪地说。
“不愧是武术宗师啊!”王尚涛提来茶瓶给林溪枫倒水,“这场雪下得好大!在上海是看不到这样的大雪的。我才过来半个多月,苏惟微冬天受不了寒冷,没来这儿,现在就我一个人在这儿住。”
林溪枫看王尚涛倒水,忙拉住他的手阻止道:“不用倒水,我不渴。”
突然,他面色大变,像发现了鬼魅一般,身子呆住了,动也不能动。
原来,他不经意间发现王尚涛倒水的右手上有几道红红的伤痕,还没有结痂,是新鲜的刚留下地那种。这种伤痕和因为寒冷被冻伤的手背痕迹是明显不一样的。
林溪枫心中疑云大起,眉头皱了起来。想起表弟李春的教训,再想起王尚涛夏天曾经追求过李璐的事,知人知面不知心的成语在他脑中回响,难道昨夜的凶手是王尚涛?
听李璐说,凶手是一个矮个瘦削的年轻人,这正好符合王尚涛的特点。他这样想着,脸上不觉对王尚涛露出了怀疑和鄙视的神色。
王尚涛本来热情地给林溪枫倒水,突然发现林溪枫脸上表情发生了变化,用一种狐疑的眼神看着他,看着他右手的伤痕,忙有点不自然地笑着解释道:“昨天看到下雪了,出去玩,不小心在山道上滑了一跤,手臂甩进了灌木丛,把手给碰伤了。”
林溪枫面无表情地凝视着王尚涛,将王尚涛看得心里发虚,林溪枫感觉王尚涛的眼神也变得飘忽不定,这让他更加怀疑昨晚的凶手有可能就是王尚涛。
“昨天什么时候,在哪儿摔的?”
屋内的友好氛围在林溪枫突然的脸色变化下被驱赶走了,看到林溪枫有些敌意的目光,王尚涛更加不自然起来:“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随便问问。”林溪枫凝视着王尚涛的眼睛,故意装作淡淡地说。
“就在下面山涧里,昨天下午出去玩雪弄的,你看看这伤。”王尚涛显得有些紧张,躲避着林溪枫的目光,伸出手来。
“你自己去玩的,还是和其他人一起玩的?”林溪枫冷冷地瞥了一眼他的手,继续紧追不舍。
“我一个人去玩不行吗?怎么像审问犯人似的,你来我这儿是来查事的吗?”王尚涛面露不悦之色,没有了重逢时的喜悦,语气中也渐渐缺少了友好的成分。
“你昨天见着李璐了?”林溪枫不管这空气中渐渐紧张的氛围,单刀直入地问。
“李璐来了吗?她在哪儿?”王尚涛茫然地问。
“你昨天去刘宗伯道长那儿没有见到她吗?”林溪枫看王尚涛装糊涂,于是有些咄咄逼人地追问,希望一击中的,眼睛紧紧盯着王尚涛的表情变化。
“没有啊!昨天下那么大的雪,我下山涧跑对面山上干什么?吃饱了撑的?再说了,我怎么知道李璐在刘道长那儿呢?”王尚涛表现得很平静,眉宇间又有些不耐烦。
在突然听到李璐和刘宗伯的名字时,林溪枫认为,王尚涛一定会因为心里发虚而表现得过分惊恐,因为刚才自己一个怀疑的眼神已经让他紧张不安了,但是现在他却表现得若无其事,令林溪枫大惑不解。
林溪枫继续逼视王尚涛道:“昨天有人要强奸李璐,你知道吗?”
王尚涛一惊,继而愤然变色说:“还有这事?你怀疑我是强奸犯?林溪枫,你把我当做什么人了?”
林溪枫没有从王尚涛的神色中找到答案,于是干脆摊开底牌道:“昨天李璐到终南山,住在刘宗伯道长的房间里,夜里有一个年轻人撞开门,要非礼李璐,听李璐说,这个年轻人蒙着脸,但是又瘦又矮,在施暴过程中被李璐抓伤了手。你的手背也恰好有伤,你也又瘦又矮,我想问问你,如果公安局来找你,你如何洗脱嫌疑?”
“我的伤真是在下面山涧玩时摔伤的,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果是我要强奸李璐,让我天打雷劈,全家下十八层地狱。”王尚涛脸上有了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