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上午,李璐收到林溪枫给她发来的短信,声称有人到终南山挑衅,躲到刘宗伯茅庵附近,意图对刘道长不利,可能是紫阁山歹徒的同伙,让他给发觉,通知了山中警察,才发觉对方是警察带队,已经处置了,让她告知刘宗伯情况,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李璐急忙赶往紫霄宫,想面见刘宗伯。但被挡驾,把门道人称林回师叔正在给掌门治病,不能打扰,李璐只好转达了林溪枫的提醒。
谁知把门道人哈哈大笑:“这伙歹徒想来武当行凶,借他们几个胆子试试!我知道了,一定会转告师叔的,你回去吧!”
李璐无奈,只好回去。在山上候了足足一个星期,没事了就和道士们一块参加诵读道经活动,日子倒也容易打发。
这天,陪伴她的青年道姑终于通知她,明天刘宗伯师父有请,将为其举行拜师仪式,要求她同时将行李带好。
李璐听了,想到马上又可以见到敬爱的刘宗伯道长,并正式成为道长的俗家弟子,心情又复激动兴奋起来,不过,道姑通知让自己将行李带上,拜师之后,师父可能就要让自己下山去了,想想来到武当山一个星期都没有见到师父的面,才见过面师父又要让自己离开,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
李璐思来想去,半夜都没有睡好觉。
第二日一早,李璐用过早餐,携着行李,在青年道姑的陪同下来到紫霄宫,并进入紫霄大殿西边一处别有洞天的院落,该院落名为西宫,是紫霄宫道士居住之所
但见绿瓦红墙、重阁飞檐,雕梁画栋,朱户华堂,一派古色古香、庄严肃穆的气象。两棵合抱粗的松柏大概有几百年了,树干挺拔,虬枝高耸。院墙边几株银杉树迎风矗立,枝叶茂密,绿意盎然。院内还植有一畦翠竹,蓊蓊郁郁,凉气袭人,让人心情为之一振。
李璐走进刘宗伯道长的居室,刘宗伯道长正坐在外屋的椅子上喝茶,神态安然。
刘宗伯见李璐进来,招呼她坐下说话,慈祥地对她说:“孩子,这几天忙着给你师伯林玄诊治病疾,没有招呼好你,没有生师父的气吧?”
李璐忙道:“这几天师兄们在山上招呼的很好,我把武当山几乎逛了个遍,每天逍遥自在,都是在享师父的福,怎么还会生师父的气呢?”
“你这丫头嘴巴真甜。”刘宗伯微微笑了,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接着,他话题一转道:“好在你林玄师伯福祚深厚,又蒙无量祖师庇护,他的病已经好了大半。本来你师伯要召开道教协会全体会议,商量协会选举事宜,我恳请他要以养病为重,病养好了是道教协会的头等大事,他终于听从了我的建议,我这颗心也可以放下来了。不过,你师伯又给我安排了一个新的差事,让我到离这里八十多里的武当山伟樵观去担任方丈,不知你是皈依后下山呢,还是随我到伟樵观去看看?”
刘宗伯非常喜欢李璐,这个女孩子不但长的漂亮,而且全无世俗的机心,单纯可爱、聪明伶俐,对他有一片拳拳深情,能够为了他接连跑到终南山、武当山,其心可鉴,早已将刘宗伯打动了,他舍不得让她直接回去。
李璐大喜,故意做手舞足蹈状:“我当然要和师父在一块,多向师父请教。如果师父不传授我一些道法和武功,光要一个皈依证也没有什么意思。”
刘宗伯的这番话将李璐这几天内心的担心和惶恐一扫而光,林玄道长的病好了大半,就不会让刘宗伯担任会长,刘宗伯自然没有那么多道教事务去做,李璐就有机会接近他,他今天又没有让李璐下山,更让李璐对伟樵观之行充满期待。
刘宗伯开心地笑道:“你这孩子!”那慈爱纵容的神态像极了父亲,李璐突然莫名地感动起来,内心中一股热浪流过。
此时,李璐才有机会把林溪枫发来短信的事情又说了出来,刘宗伯早已知道,浑然不放在心上,只是淡然地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见他泰然处之的样子,李璐对他的崇敬之情又增加了几分。
此时的李璐心里有一种说不清的情感,想到要正式拜刘宗伯为师了,心里颇有一些忐忑不安:“师徒如父女”,要敬师父如同亲生父亲一般才对,灵魂深处哪能有丝毫的亵渎?
可自己对师父却有一种特别的情愫在内,这该怎么办?李璐不敢往深层次去想。有时她想,只要能留在师父身边就够了,其他的管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