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迅速过了三年多,润英和嘉韵都过了十四岁的生日,淑梅也走进了卡庭学院的高级学府。他们的变化都很大,尤其是润英,他的个头迅速接近大四岁的淑梅姐,脸上的稚气消失了,继承了母亲的英俊面容开始散发起了杀伤力。他有一种知识分子的气质,再加上嘉韵给他买来的发胶,悉心打扮一下,俨然是一副混迹社会名流之中的浪子的形象。嘉韵早就把给润英剪头发的工作从阿柔手中抢了过去,在外面游玩时,她也不忘用照相机拍摄一些美景的图片,洗出来带回去给润英看。
此时正值四月春季,天气转暖。一年前,润英请求罗勇给他带回来了一把配了消音器的手枪,一些空子弹。他打算在尝尝的走廊里练习使用手枪——他几乎会把自己想到的所有事情都尝试一下。他在走廊尽头的墙壁上挂上靶子,站在另一头射击。每次打完,他都会自己把地下的的碎壳打扫干净。一年多过去,他打定靶已经相当精准,五发子弹里有两发以上可以打中靶心。不过他也只能练习到这里了,他不可能在庄园里有实战的机会。
这是他这么多年里最孤独的一段时间,因为小姐们上一个寒假没有回来,卡庭学院组织成绩好的学生出国旅游。嘉韵在润英的帮助下早就属于优秀学生了,而林淑梅虽然不算优秀,但也算是不错了,尤其是她把十门课缩减为六门之后,压力小了很多,也偶尔能考到前三百名。据润英所知,这么多年了,淑梅依旧被唐家少爷所纠缠,所幸的是,没有什么过分的事情发生,淑梅也很早就有经验了,无赖对她的影响越来越小。旅游过后,他们便直接返校上课,这一去一回,润英有半年都没有见过她们。再回来时,不知道她们的变化有多么大。
明媚的一天,润英在三层练习弹琴,看到一辆车从大铁门的侧面出现,笑容立刻就飞上了他的眉梢。他停止了才进行一半的乐曲,激动地跑下楼,站在大厅里等着。两人下了车,保镖还没有把行李箱拉出来,嘉韵就迫不及待地冲向了润英,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可爱的俏脸贴着他的颈窝,张开双臂抱着他,一股属于她的清香直入润英的肺腑。
“润英,我好想你。”她感动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我也想你,嘉韵。”润英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抓住她的秀发,鼻子贴在她的发间细细地嗅。
相比之下,淑梅就显得稳重很多,也许是因为她和润英没有亲密到那样的地步,她走在润英面前,微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发,像从前一样捏脸蛋的方式已经不再合适了。她温柔地说:“润英,你又变高了好多。”
润英发现她们都变美了许多,尤其是淑梅姐,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的她,如今正值最为动人的年华,她不仅外貌绝色,而且身形完美,谁都没办法,她天生就容易成为所有人欲求的对象。
嘉韵把润英拉进了闺房,还把门关上,创造了一个属于他们的世界。
“嘉韵,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今天要回来,还没有给你铺床,请你等一会。”润英一脸歉意地说,随即就从柜子里拿出了早就洗好的褥子、被罩、枕套,熟练地帮她打理好。
这几年里,嘉韵还是第一次见润英帮她收拾房间的样子,如此认真,她能看出来她在他心里重要的位置。等到润英做完时,她忍不住走上前,双臂环绕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润英的面颊一下子通红,捂着被吻的地方,嗔怪道:“你干嘛!”
她嘻嘻一笑,一下子躺在了床上:“润英,你做我一天的仆人好不好?”
“我不是一直都是你的仆人吗?”他坐在她的旁边笑道。
“今天,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她起身挽住润英的胳膊,注视着他的蓝眼睛,心神荡漾。
“没问题,我的小姐,你说吧。”
“我们郊游了一个多月,走了很多的路,累得要死,你帮我洗脚吧。”
润英二话没说,用木桶打了温水,放在床前,帮嘉韵脱了鞋子,把她一双可爱的小脚放到水里,问:“水温可以吗?”
她流露着幸福的神情,轻轻点点头。润英还在洗的时候帮她捏了捏小腿的肌肉,让她无比的舒服。
下午,润英给嘉韵送去点心,他们一边吃一边聊。
“嘉韵,你们郊游的时候,有人骚扰淑梅姐吗?”
“一开始我也害怕,但是郊游的时候,大家走得比较散,姐姐就可以避开他们,专门去女生多的地方,就算他们想骚扰,也不好下手,老师们都看着呢,而且周围都是外国人。”
“原来他们还是要点脸的呀。”
嘉韵突然问:“润英,我一直都没有问过你,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还有姐姐?”
这问题让润英一惊,“这真的需要理由吗,嘉韵?”
“当然需要啦,”她看向窗外,“学院里,那么多男生都在追求我。如果我不搞清楚他们每一个人的心思,我会吃亏的。”
这是润英和嘉韵在一起时第一次感受到不自然,的确,她这么漂亮,怎能不吸引别人的目光,就像淑梅姐一样。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默认嘉韵只有自己的?其实,不是因为嘉韵只有他,而是因为他只有嘉韵。
“润英,我不是不相信你,请不要误会我。”嘉韵把手塞进他的手中说。
“除了你们,我还能关心谁呢?”他凝视着她晶莹剔透的双眼,“只有在关心你的时候,我才是存在的。”
嘉韵突然发现,润英的语言变得思辨了起来,但她丝毫没有觉得他变了,他一直都是关心她的那个润英。
这是一个阴云密布的日子,润英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诡异的天气,而且是在生气勃勃的春季,白天就像黑夜一样黯淡无光,乌云低得仿佛跳一下就能抓下来一把。这样的情况总是会让人感到很压抑。还发生了一件怪事早晨一起来,老爷就让仆人带着嘉韵离开了庄园,不知道去哪里了。他问了老爷,林哲鸿说夫人找她有事,润英也就没再多问。
吃完饭后,润英想要练习射击,但是林哲鸿对他说:“今天天气不好,屋子里太暗了,还是先别练了吧。你去我书房里,那里的灯亮”润英搞不清楚其中有什么逻辑,但还是照着他的话做了。他发现今天老爷的醉意有点浓。
这些只是让润英觉得有些奇怪,但他并没有多想,在书房里阅读经济学。正准备拿出稿纸演算一番,这诡异的天气不出所料地下起了雨,外面还刮着大风,剧烈的雨水顺着风被刮进了房间,落到了他的纸上。润英没有料到这雨下得这么急,几个呼吸的功夫就大得吓人,雨水落在地面上能溅起一丈高。他赶忙把窗户封上,一想到庄园里可能还会有窗户是开着的,房屋内侧会积雨水,他立刻走出门检查各个位置的窗户。
他在偌大的庄园别墅里四处走动着,越走越觉得不对劲,人都去哪了?所有人都不见了,只有罗勇在铁门处站岗。他感觉到有一丝阴森,就像他看过的几本恐怖小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