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声音提高了一点:“哈哈,三个沙比,自残!内讧!快打,打死那个沙比,去地下陪那个骗我钱的婊子!”
距离很远,没有狗子的馈赠,那个声音徐谦不可能听得见,如今却敏锐地捕捉到。胆大、凶残、冷静,这片棚户区里,到底隐藏了多少这样的罪犯?
小周和另外的警察把徐谦拖出房间,拖下楼,一片幸灾乐祸的目光里,三人走得极为狼狈。离开棚户区,小周叹了口气:“谦少,案子没破不要紧,你这样的状态我很担心。”
直到上了车,驶出几公里,徐谦忽然开口:“小周,杀人犯就在周围的一栋自建房里,刚才他用望远镜观察我们。”
小周大吃一惊:“真的吗?谦少!”
“真的,我听到了他的声音。下午我们再去演一场戏,请一些兄弟便衣提前混进去,随时准备抓人!”
哪有什么声音?小周看着一脸自信的徐谦,心里涌起更大的担心,眼前的谦少,不会真的精神错乱了吧?领导也真是,让一个毫无经验的人到凶杀案现场,不是开玩笑吗?
回到局里,徐谦被安排在一个小会议室里休息,小周请另外的兄弟守在一旁,自己跑去汇报。
宽大的办公室里,孙宏志听过汇报,点了点头:“把徐谦请来,我要亲自和他说话。”
小周急忙摆手:“孙局,那可不行,他出现了幻听幻觉的迹象,说不定会暴起伤人。”
“哈哈,他那几下花拳绣腿,在我眼前,什么都算不上!放心吧,请他过来。”孙宏志豪气冲天,他有一种直觉,徐谦并没有胡说。
五分钟后,徐谦面对孙宏志,讲出了自己听到的话。
“真有这样嚣张的罪犯?杀了人不逃走,守在一旁看戏?那边区域我们搜查过很多次,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孙宏志轻轻念叨。
“你有把握吗?”孙宏志忽然发问。
“有把握!他们叫我会说话的警犬,是因为我听觉、嗅觉非常好!”徐谦毫不犹豫回答。
“好!听你的,大不了当做一场训练!去休息吃饭吧,下午三点出发,这次我们拉着警笛过去,演一场戏给罪犯看!”孙宏志当机立断。
下午三点,一辆警车直奔连海南郊,离得老远便拉起警笛。徐谦身边,多了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女法医。
车里一片沉默,徐谦闭目养神,想着接下来的一场戏该怎么演。
“便衣过去了吗?”徐谦忽然问道。
“不知道,领导亲自安排的。”小周回答得很干脆,却毫无价值。
女法医一脸严肃:“小周,你跟我说实话,到底要去干什么?两个星期过去了,现场根本没有什么可检验的!”
小周看向徐谦,沉默不语。
女法医转头盯着徐谦:“办案子和打拳不一样,不是凭着一股热血就行的。徐谦,做好你的本职工作,不懂的事情别瞎掺和!”
到了那栋自建房,四个人直上三楼,一顿细致地检查,不出意料,毫无收获。女法医烦躁起来:“领导真是昏了头,不知道被你们灌了什么迷魂汤!大热天的折腾人,有意思吗?”
小周轻声劝解,徐谦再次抱着脑袋在房中一圈圈猛走。女法医抱怨了半天,徐谦毫无回应,她再也压制不住怒气:“要疯你们疯,我走了,真是晦气,专业人士听棒槌指挥!”
徐谦冲向女法医,看样子是要发怒暴走,小周立刻挡在两人中间:“谦少,你听我说……”
“我听到了那个人的声音,西南第三栋楼,第五层,靠向这边的房间。”徐谦一把将小周推开,“滚远点,我非揍死这个大嘴婆!”
小周趁势出门,将徐谦说的话传递出去。房间里,女法医一愣,随即大叫起来:“姓徐的,你敢侮辱我,我跟你没完!”
那个声音笑了起来:“哈哈,打起来了,一男一女两个沙比!那个妞长得不错,很有料!我要曰了她……”
徐谦心中暗笑,杀了人还这么嚣张,不知道谁给你的胆量?女法医做戏是高手,冲到徐谦面前,伸手狠抓。
徐谦哪里想到她玩真的,躲闪不及,被小指抓在脸上,火辣辣的疼:“你……”
女法医抬手又是一拳:“我什么?你敢说我是大嘴婆,我要撕烂你的嘴。”
徐谦和女法医纠缠在一起,旁边的年轻小伙不住苦劝。那个声音愈发张狂:“打,使劲打,打死这个二货,想抓我,下辈子吧!”
“砰”的一声响,撞门的声音传来。徐谦微微一笑:“好了,戏演完了!”
女法医不管不顾冲过来:“谁跟你演戏了?徐谦,你给我记住!我叫宁雨,这辈子跟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