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案发生在两周前,是一场谋杀案,死者是一名二十二岁的女子,青春、靓丽,可惜做的工作见不了光。
女子死于机械性窒息,没有挣扎痕迹,胃里检测出安眠药成分。死者生前社会关系极为复杂,这让调查陷入了困境。
徐谦把卷宗大致看了看:“这样的案子我没什么把握,专业人士破不了的案子,我恐怕也无能为力。”
孙宏志摆了摆手:“总要去试试,这个案子破不了,你还有两次机会。”
机会?徐谦心中不爽,你以为我哭着喊着要加入你们?孙宏志人老成精,看透了徐谦的心思:“死者也有父母,案子破不了,他们很伤心。”
“伤心还让女儿出来做这种事?真是扯淡!”徐谦实在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孙宏志毫不在意:“说得好,他们的事我们管不了,眼下他们就住在连海,每天四处上访,说是女儿惨死,我们包庇恶人。”
“十三处的人没有出手?”
“出手了,没有结果,所以请你去看看。”
说的是请,徐谦却无法拒绝。两人起身出门,李迪站得笔直,向孙宏志敬礼。
“李迪,你先回去吧,徐谦留下来还有事。”孙宏志直接撵人。
李迪只好听命令,转身离去。
“我放在你车上的包,帮我收好了,这边完事后,我找你去拿。”徐谦叮嘱道。
李迪挥了挥手,快步离去。半个小时候,徐谦一行人来到了案发现场,连海南郊一个嘈杂拥挤的城中村。
连海北郊、东郊发展得极快,相比之下,南郊则落后很多。一片低矮的棚户区,散落在高楼大厦中,犹如连海的一块癣,又痛又痒,极难根除。
各种味道挑战着徐谦的极限,与这里相比,自己租住的小区就是天堂。警戒线围住了一座五层自建小楼,不少人穿越警戒线,来回走动。
跟随徐谦来现场的,是两个年轻警察。两周过去了,该调查的人调查了个遍,附近居住的人也排查过两次,毫无收获。有作案动机的人没有时间,有时间的又和女子八竿子打不着。
“是熟人作案,死者在睡梦中被杀死。现场没有撬锁、撬窗的痕迹,没有留下脚印、指纹。作案的人很狡猾,是个老手。”一个叫小周的警察轻声介绍。
“这警戒线怎么拉得松松垮垮?”徐谦很好奇。
“没办法,其他房客也要生活,在这里租房的人,更在乎钱。”小周的语气沉重。
走上三楼,一个房间门上贴着封条。门前的鞋架上摆着一双粉红色的拖鞋,多日不穿,上面落了一层灰。
小心翼翼取下封条,小周推开门:“谦少,我听过你的事,这次全看你的了,那对老夫妻很可恨,也很可怜。”
我有什么办法?两周过去了,什么线索都没有了。徐谦心中叫苦,脸上努力保持着平静。
这个单间大约十几平,进门右手边是狭小的卫生间,一些化妆品、洗漱用品摆放得整整齐齐,看得出,死者是个干净利落的人。
靠窗的位置摆了一张床,床不大,勉强挤得下两个人。
“就是在那张床上……”小周轻声道。
两周过去了,各种线索不知被多少精英翻来覆去分析过,徐谦不抱什么希望。他摆了摆手:“小周,能不能让我一个人在这里看看?”
“好,我们在外面等你。”小周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只剩下一个人,徐谦推开窗子,长出一口气,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围绕着这里,是一栋栋或高或矮的自建房,杂乱无章,人声嘈杂。
徐谦想让自己平静下来,无休止的声音、气味令他烦躁。有了狗子的馈赠,在这样的环境里,简直就是地狱。
徐谦捂住自己的脑袋,在房间里来回走动。
忽然,一个细小的声音传入耳朵:“哈哈,又一个沙比头疼了!想抓老子,等下辈子吧。”
徐谦大吃一惊,谁在说话?有人在窥视自己?徐谦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依然不停走动。有心观察之下,徐谦发现了一点亮光,在远处的一所自建房里闪过。
难道凶手杀了人没有逃走,反而留在附近看热闹?世上竟有这么嚣张的罪犯?
徐谦走了几趟,来到墙边,用头轻轻撞墙,摆出一副极为烦躁的模样。撞了十几下,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哈哈,撞吧、撞吧,撞死算了,这个沙比,白长了这么大个子。”
门外的小周听到动静,冲了进来:“谦少,别这样,案子破不了也没什么,身体是自己的。”小周冲过来抱住徐谦,徐谦仿佛陷入了狂躁之中,撞得更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