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牢固的门窗也封不住一个强壮健硕男人想侵犯的心,它们能拦住的是女人苦苦支撑、反抗恶爪、唯一脱离地狱的生路。
狂风吹动山林,暴雨拍打门窗,一切的一切都像是老天刻意在遮盖这里的悲戚与哀嚎。就像这座落后的,无人问津的山村一样。
可惨烈还远远没有结束,事情发生后的第二天,我来到学校,发现了宿舍的一片狼藉和满身乌青的师姐。
宣布停课一天后,我在学校宿舍陪着残破不堪,摇摇欲坠的师姐。
那个男人原来一早就有钥匙,师姐说。
她嗓子是暗哑的,大概哭喊了很久,眼眶也是红肿的;至于脸颊的红肿,大约是那个丧尽天良的畜生动手打的。
对方是村长的儿子,借着闪电明亮的瞬间,她看清了那人的模样。哀伤了很久后,师姐说,她要去报警,就是变成厉鬼下地狱,她都不会放过那个狗杂种。
左右也宣布停课了,于是我打算送师姐出山,虽然昨夜暴雨,山地泥泞,可是对于一心上路的我们,已经算不得什么了,走上一天,总能翻过山坳,走到大路上去。
可怕的事情就是从那一刻真正开始了,我和师姐谁都没有料到,这条路竟是真正的地狱无门。
这里四周都是山脉,遍地都是山林,我们沿着山中的小路绕啊绕,并没有走出多少地去,就听见身后传来的犬吠声。
是的,是他们养的狗追来了
狗只随主,从来也不晓得要分什么善恶。
有时候甚至不等主人一声令下,它们就什么都愿意做,将自己下等护卫的身份占得牢牢的。
田园犬原本就很聪明,加上经过特别的训练,只要给它们闻一些曾经用过的衣物,它们就能在最快的速度内找到你,一拥而上。
师姐为了保护我,被狗咬伤了。
不多时,村里的众人就将寸步难行的我们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们拉住还想继续往上冲且不停持续吠嚷的小畜生们。
最后竟是村长走了出来,让我们回去。
那些狗龇着锋利的牙齿,张着猩红的嘴,嘴角晶莹的口水肆意流淌,一个个凶神恶煞。
其中刚刚咬伤师姐的那只狗,尝到了新鲜的血腥味,吠嚷的最是汹涌澎湃,显然它是饿了。
这些豢养的,没什么好脾气的狗们,此刻目露凶光,恨不得当场将我们两个撕咬吞腹。
那时师姐的心态也并没有比这些狗好到哪里去,到此为止,若她还不能明白这个村庄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一肚子的书就算白读了。外表柔弱的她,此时满腔的愤恨和不甘,像大浪淘沙般汹涌扑向的心头。
望着这些无知落后的村民们,她忽而笑出声来,目光中露出对这些村民的恨恼、可怜,甚至是悲悯,最后统统转为嘲笑,疯了一般的大声嘲笑着
最后,忍着伤口上的疼痛,她还是跟着这些男人们走回了村子,我知道她是为了我,她不想拖累我。
后来我们被关入学校,师姐还是被关在那道拥有铁窗的宿舍内,我则被关在了另一间杂物间
终于学校门口平坦的广场上,也多了一条见人就吠的狗,那是我们初来村子时,在村长家见过的那只。
村里没有医生可以来给师姐看伤,被狗咬去的那一块血肉,不停在冒着鲜血,尽管如此,依旧会有男人每天往隔壁的宿舍内跑。
一共四天,狗吠了七次。
隔壁没有传出来过任何的尖叫与哀嚎,可我知道他们在干什么我知道
青年的悲泣声变得越发得重了,这次我却没有给他递纸巾,冷漠地看着眼前这个装模作样的小娃娃。
人呐,总是会为各种各样的事情找理由,找借口,大多都是为了掩盖丑陋的真实,比如自私,怯懦,自己胆小却怪别人太过强大
故事里的姑娘,排除天真浪漫,一腔热血又没什么头脑以外,虽然很悲惨,却也很勇敢;虽然很愚蠢,却也很善良。
漠然看着那个青年,我问道:“那你后来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师姐死了”,他说。
“有一天早上,我听见学校广场上有嘈杂声,于是透过窗户去看。我就看见看见师姐师姐就挂在广场中央的那颗大树下一身衣物破破烂烂,早已撕扯的不像样子。一根麻绳吊着她换晃悠悠的她睁大着双眼在看着我,我被吓到,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