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又起,吹皱一湖碧水,也吹冷了岸边之人。
王铃穿着亵衣的身躯使劲往杜文林的光身挤了挤,肉体的接触让他的心跳瞬间加快。
一只光滑柔软的手臂轻轻揽上他的腰,散发着少女幽香的头颅轻轻靠在肩头。
他不是个乱情之人,更不想对不起一直对他朝思暮想的翠竹。
可是,此情此景,又觉迷茫,不知如何应对身侧这位少女的似火热情。
感觉身体逐渐变得火热,却又有些麻木。
大脑更是肿胀不已,混沌不堪。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谁也不言一语。
到达茅山脚下之时,日已西落,山上云雾缭绕,再去登山已经来不及。
山门南边不远处有家专为游客所建的客栈,规模不是很大,但是打扫还算干净。
杜文林二人在大堂里要了酒菜,一边吃一边与老板聊着:
“初夏时节虽然有点热,但是出门游玩的人应该还不少吧?”
“哪里哦,今年不比往年。往年这个时候游人颇多,皆是奔着这座道教名山而来,道教第一福地,第八洞天,也不全是虚名。所以往年这个季节,多有来自外地的游客。”忙了一下手中的活计,伸头看了一下门外,压低声音道:
“可是最近出了怪事,突然传出一个谣言,说茅山顶上的万福宫成了某个教派的据点。还传言凡是上山拜道的游客若是被此教相中,会被强行拉入教。吓得好多人不敢来此。以至于我的小店也门可罗雀。
杜文林听得直摇头,心说,此教行事诡秘,怎么会有那么多传言流传江湖?一听就是有人故意散播谣言,以断了茅山道观的香火。
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红封教”行事诡秘,可是如此有损教名之言仍然流传开来,或许真的不是空穴来风。
想到这儿,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饭后,他让老板收拾了楼上两间上房,就与王铃上楼而去。
楼上两间客房相邻,而王铃直接来到杜文林的房间:
“你知不知道日子是怎么过的?”
杜文林有些茫然:
“干吗问这个?”
“明明一个房间就足够,你却偏偏要花两份钱,岂不是浪费?”
杜文林苦笑无语,低头把行礼放到桌上。
王铃也把背上的行礼解下,一屁股坐到床上,看样子今夜是不准备走了。
杜文林由着她,也不言语,出去端水准备洗嗽。
回来时,发现王铃已经和衣躺在床上。
“今夜俺俩就住一张床吧,你不勾引我,我也不会骚扰你,如何?”她说得倒是认真,可惜却是满脸的狡黠。
杜文林心中打着哆嗦,应道:
“你先睡一会,我打坐。子夜时我们还得出去。”
一听说出去,王铃立马有了精神,翻身坐起:
“出去干吗?去欣赏山上的夜景?”
“上山倒是不错,只是不是欣赏夜景。刚才老板透露了一个消息,传言万福宫也被‘红封教’侵蚀。今夜我们就上去探个究竟。”
“哦,知道了。劳累了一天,你也上床休息一会吧。”王铃这句话倒是出于真诚。
“不了。我打坐一会即好。”
起风了,风从山上呼啸而来,吹得屋檐下的风铃叮铃作响,吹得旅人难以入眠。
常州城里的“金家大院”,今夜也颇为冷清,金昌顺金老爷此时也没了往日里的优雅从容,急躁地搓着手,思索着对策。
本想于“长荡湖”中溺死杜文林和红衣女子两个强敌,以减轻最近身上的压力。谁知不但没有弄死对方,反而搭上了舟子的性命。
那个舟子可是自己手下水性最好之人,他的死亡也是一个不小的损失。
如今,杜文林二人已到茅山脚下,他们此行是不是奔着九霄万福宫去的,还真的难说。
如果真的是奔着万福宫去的,以万福宫里的那几个道士,肯定不是他俩的对手。
茅山的坛口非常重要,它利用道教特殊的地位为自己网络了好多人才,绝不能让它毁在杜文林的手中。
为今之计,只有从附近调派高手过去驰援,但愿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他对立在旁边的管家金福耳语几句。
金福听罢,佝偻着身子走向门外。
片刻,一只灰色的鸽子飞向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