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手给霍尔递过来一个显示面板，这面板是专门用来监控这五个人类受试者的脑活动状态以及电极运行情况的。现在这面板上有一栏是黑的，控制电极是否启动的按键上赫然有个红色感叹号。

“再拿一套设备过来——”霍尔向其他助手喊道，话音未落，一道闷哼声从最近的那个实验台上响起。有人醒了，霍尔飞快的向那个受试者望去，我们还没给他注射唤醒药物，他居然自己醒过来了？！是那个没监控到的人？

“嘶～呵～，”男人一只手撑着坐了起来，几乎快感觉不到躯干的存在了，头很痛，但意识却出奇的清醒，在有疼痛的情况下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然后他看到了正一脸震惊盯着自己的霍尔：“霍尔医生？这里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背上传来一些刺痛感，男人摸了摸，背部好像有块伤口，硬硬的感觉让男人很不舒服。

“莱恩？”霍尔唤道，这是他与孙曦一起接触到的第十一个病人，最初见他的时候这个人简直糟透了，有很严重的躁郁症、自闭症，抑郁症曾经让这个男人自杀过六次，不幸中之大幸是每次在他尝试自杀后他的家人们都能及时发现他，他们从没放弃过他。

霍尔记得实验前他的状态，可能换个说法更有象征意义一些——从认识莱恩到这次实验前，莱恩与霍尔说过的单词加起来都没刚刚他苏醒之后说得多，更没有叫过自己名字。这给霍尔和孙曦对他进行针对性治疗带来了极大困难。

“你怎么样？”霍尔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莱恩细细感受了下，说道：“除了身体动起来有些不自然之外——看起来还不错！”莱恩的眼神很清澈。

看起来确实不错。霍尔看着莱恩，神色有些复杂，他现在脑子里很乱，今天的实验很成功，完全超越了预期，剩下的那四个人类受试者苏醒之后应该也会像那些猴子一样仅将那些人为制造的伤口恢复好，而大脑之中的意识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但莱恩的情况实在是太奇怪了，实验中出了些问题？“将那套损坏的电极干预器拿去检查，弄清楚它是怎么坏的。”霍尔迅速下达了指令，还有什么？霍尔总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东西。

“维斯？”霍尔见忒诺迪摘掉了头套正凑近莱恩观察着，“这可不像是一名神经性疾病或者精神类疾病患者。”“是的，他好像康复了。”

“那东西的效果？”忒诺迪不会在非组织内人员面前提起那个词汇的。

霍尔摇了摇头，“我不确定，那东西对人脑从来就没发挥过什么积极作用，你知道的。”

“那就把问题查清楚。”忒诺迪已经抬腿向实验室外走去了，“我们需要这个，如果将那东西唯一的副作用也消除掉，我们的成果将是划时代的。”

“还有四个实验体没唤醒呢。”

“不用了，成果在变数里。”忒诺迪已经离开了。霍尔耸耸肩，这家伙走得真快，在莱恩身上发生的变数很重要，而且剩下的人也得唤醒。得给这些被唤醒的人做一些问卷测试，霍尔想着，对剩下的那四个人他隐隐有些期待。

第二天来忒诺迪办公室的时候，霍尔神情明显有些疲惫。

“莱恩——噢，就是那个自己醒过来的受试者，他的情况出乎意料的好。”霍尔揉了揉眉心，忒诺迪只是静静看着他：“你不会是专门来跟我说这些废话的吧。”

“当然不。”霍尔将几张报告表递给了忒诺迪：“维斯你得看看，用于检测莱恩的那套电极干预器是因为突然出现的高压电流熔断的。”

“那可能只是机械故障。”

“不可能，电极干预器有专门的接口，它的输出是稳定的，更何况当时我们根本就没有启动它，与那些猴子不一样，针对人类受试者使用的电极干预器只是我们的保险措施。高压电流是突然出现的。”

“我怀疑是墨原引导的，在莱恩身上发生的情况很奇怪，和我们之前遇到的都不太一样。按照我们之前所得到的结论，墨原会优先促进躯干的修复，如果有余量才会去干预脑部。但这一次莱恩背上的伤都没有完全修复好，这种情况应该是墨原量不足的表现，这种情况下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对脑部的干预。”霍尔喘了口气，昨天为了想莱恩身上可能发生的问题一宿没睡，现在明显有些心慌气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