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速度也有点太慢了。
正在他沮丧的时候,突然在外面传来敲门声。
小七清脆外加喜悦声音道:“主人,奴婢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您想先听哪一个?”
姬寿把铜镜藏好,把门打开,让小七进来道:“先说好消息吧。”
“那灵气浓郁的宅邸,奴婢找到了,足足是主人这里的三倍之多,”小七端起茶壶,咕咚咕咚的喝着茶水:“在那里修炼,也相当于是在这里三倍。”
姬寿正苦于修炼太慢,点点头道:“这的确是个好消息,那坏消息呢?”
小七道:“据说那栋宅邸属于西岐大司寇姒丁,恐怕很难弄到手。
那人怎么也算主人的舅舅,既然他不修炼,主人不如前去跟他说说,让咱们前去借住也行。”
姬寿脑海中不由浮现出那个盛气凌人的白胖子,撇了撇嘴道:“什么借住?
他那宅子,我既然看上了,定要想办法弄到手。
实在不行,我就正月里理发。”
“主人威武!”小七挑了挑大拇指。
然后奇怪的问道:“可是,正月里理发什么意思?”
“死舅舅!”姬寿道。
……
……
妖物尽除,西岐民间又逐渐趋于平静。
没过多久,大家就逐渐忘却了这件事。
准确的说,是接头热议的内容,被另一件大事给取代了。
那就是姜子牙拜相。
西岐数百年从来都没有过丞相,一直都是姬氏族长,也就是西伯侯亲自理政。
自从姬昌继位之后,严于律己,宽以待人,有圣贤之称,将西岐治理的井井有条。
就算姬昌被囚禁期间,代为监国的王子伯邑考、姬发等,也都很好的履行着国主之责。
这说明姬氏的王子也有乃父之风,都有贤明之主的样子。
这样的背景下,文王突然选择拜相,将西岐所有军政大权交由一个磻溪钓叟来打理。
此举不止朝堂上的诸位大臣不理解,底下数以千万计的平头百姓同样不理解。
所以这件事的热度,很快就取代了妖物所带来的影响。
只不过热议归热议,却没有阻挡姜子牙拜相的进程。
这一日,天高云淡,风和景明。
姬昌率领满朝文武以及众王子尽着朝服,于新建的高台之上行拜相之礼。
礼成之后,西岐的军政大权便尽数交到姜子牙手中了。
从即日起,所有奏疏都交由丞相批阅,便可执行,无需再交给文王。
平常文武百官议事的地方,也从文王宫的金銮殿,改为丞相府的银安殿。
姬寿这几天,一直练功不辍的同时,也跑去丞相府帮忙。
新建成的相府大院里,姬寿和武吉看着堆成小山一样奏疏发愣。
那奏疏都是竹简制成,堆起来足足有一人多高。
“这……这些都是要师父批阅的?”武吉目瞪口呆道:“这往里抬,都要抬上半个时辰。”
奏疏后面站着十几个文武官员,似笑非笑的看着师兄弟二人。
姒丁倒背双手站出来,风轻云淡的仰望着奏疏堆道:“从十天前,大王便已经不再管理朝政,下令等拜相之后交由丞相打理。
西岐总镇西方二百诸侯,治下臣民何止千万。
这才积攒了十天的奏疏,便已堆成这个样子,还请姜丞相好好批阅吧。”
“那是自然,不劳大司寇费心,”姬寿不卑不亢的回了一句,然后弯腰把竹简一卷一卷的收到一块木板上捆好,准备往里面抬。
姒丁碰了个软钉子,顿觉没趣继续道:“你们可要小心些,这里面奏的可都是重要国政,每一个字都牵连不知多少臣民,你们莫要弄丢了,更要提醒丞相好好批阅。
不过这么多奏疏,就算看完也要等十天以后了,到时又要积攒这么多。
治国理政,难呐……”
他这话说完,背后的一众朝臣们顿时发出一阵轻笑。
其实所有朝臣都存着看看这丞相有多少本事的心思,所以他们平常一个字能表达的,非要用几个字,奏疏的重量也比以前多了几倍。
丞相作为朝政代理人,与朝臣本来就存在对立关系。
这也算是朝臣们给新丞相的下马威。
姬寿跟武吉一人一头抬着个扁担往师父书房送,扁担上放了不下两百斤的奏疏。
同时姬寿阴阳怪气的道:“丞相批阅十天也罢,二十天也罢,都是披肝沥胆,为国为民,不像某些人,尸位素餐,占着茅坑不拉屎。”
“你……你说谁尸位素餐?”姒丁气的暴跳如雷,随即冷笑了一下,指着姬寿,对身边其他朝臣不屑的道:“区区一个庶子,以为能抱上磻溪钓叟的大腿,从此平步青云。
岂不知那钓叟自身都难保。
若这奏疏批阅下来,胡言乱语,狗屁不通,咱们便共同向大王上书弹劾。”
“额……”
“大司寇,慎言!”
……
其实姒丁正说出了大家的心思。
甭说姜子牙奏疏批阅的不合理,就算批阅慢了,朝臣们都要上书弹劾。
可姒丁毕竟是大王正妃的亲弟弟,是国舅,他可以这般口无遮拦的说出来,其他人可不敢。
姒丁看出了大家的心思,哈哈大笑道:“你们这一帮老阴人,心里明明是这么想的,但嘴上不敢说是吧。
没事,到时候上书弹劾时别缺了就行。”
姬寿跟武吉抬着扁担王书房走。
边走,在后面的武吉边嘀咕道:“那大司寇说的也没错,这么多竹简,只看完也要十几天。
再过十天,又是这般堆积如山,师父怎能批阅的过来?”
姬寿走在前面笑道:“你得对师父有信心,师父既然敢坐这丞相之位,就必然有做丞相的本事,不用你我来操心。”
“你哪里来的信心?”武吉道:“师父再是神通广大,终究还是凡人之躯。
就算是神仙……你见过政务缠身的神仙么?
要我说,你就不该得罪那大司寇,平白为师父找麻烦。”
“师父已经是丞相,怕他一个司寇做什么?”姬寿不在乎的抿了抿嘴,心想不激怒姒丁,又怎样借师父之手将其除去,然后霸占他的宅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