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镰子。
222结束了,新年肇始之际,有些事情想要与读者们说。
当然,这些其实是与你们的生活毫不相干的,世界上的另外一个个体的,年末小结。
这一年其实是一个,颇为跌宕的年份。
前年年底时候,我定下了222的整体基调和整个的计划。
计划的第一步是,辞掉公职,然后出外搞钱。
但第一步就没能成行。
辞职,没有成。
编制的保留,让我始终是处于一个被困缚住的状态里面。
不过,外出,是成行了的。
我于是听一个一块儿写书的朋友的建议,去了他所在的城市。
重庆。
我在那个地方住了两三个月。
那期间,因为写书时期的积蓄,以及接了的保底书的托底,其实日子比我往前的三年多都要滋润得多。
之后,我更是去了深圳,住在写书的朋友的家里,被另外一个一直想要开书,可是始终开不出来的富二代带着逛吃一周。
我一向惯能看得到底层的苦难。
因为我自己本身就处在这个层级里,说好不好,说坏不坏,大体上,是个“顺民”。
就是在现代秩序管控当中,失掉了大半的野兽般的攻击性,取而代之的,是以辩论、讲理为主要解决矛盾、争端的第一反应的人。
在过去的生命里,我经历过的事情,往往不好。
因为成长过程中的物质的贫乏,我一贯是缺乏自信的。
在上学时候,跟几个满身光芒的前辈相识。
我在那些人面前,如同我在《门户》里头写的陈舒,当然,也只是前半段,三十章之前的那个陈舒。
精打细算,锱铢必较,缺乏主见,优柔寡断,毫无自信可言,也完全不存在什么攻击性。
在深圳的这短短的十几天里,我体会到了人的另外一种生存状态。
不是看到,不是想象出来。
是真正的,生活到了。
那是完全不一样的。
我们可以睡到十一二点才起来,睡醒了之后懒洋洋地洗漱,去酒店坐下,吃一顿三五百块的早茶。
然后开车去想去的地方玩。
玩到下午,海风正好时候,去吃个烧烤,喝点啤酒,然后去酒店简单休息一下,之后再去到酒吧喝一会儿酒,看看舞台上的热舞,随后午夜十一二点,去吃个夜宵。
整个的生存里面,没有任何隐性的忧虑。
也压根,根本不需要去思考那些东西。
我的很多在个人生活当中培养出来,帮助我许多的那些忧患意识,与他的生活,仿佛是杞人忧天。
他可以放肆地生活,可以毫无顾忌地喜、怒。
被冒犯了的时候,可以不管不顾,直截去凭自己一心,选择以暴力激化冲突的方式去迫使问题得到解决。
换句话说。
“打他狗娘养的。”
“就是欠揍!”
可能并不文明,但是直抒胸臆。
不去考虑。
也压根无需考虑什么后果、什么影响。
这样的状态让我觉得有些熟悉。
我在高中之后,因为学费的问题,到过克拉玛依的工地刮过一段时间的大白。
那个时候遇到的人。
那个时候的我自己。
似乎也都是这样的。
铲子挑起一团腻子,抹子斜贴墙面,手臂均匀用力,拉出一道挤压匀称的白。
那个时候,我们背对着工友,似乎,一切的神圣,都可以恣意编排,恶骂。
晚上九点多十点钟天黑了,正常下班,然后去小摊子上点羊肉串和啤酒,喝着酒,相邻的两桌一句话起了矛盾,然后打一架。
旁人一面劝架,一面嬉笑着吃烤串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