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 番外.张氏×赵炳安1 嫦娥应悔偷灵药……(1 / 2)

惑君 云闲风轻 10097 字 2023-05-15

“新郎官儿快掀盖头, 看看新娘子长得俊不俊”

四周的起哄声和欢笑声此起彼伏,好不喧阗热闹。

喜烛高照,红帐宵深, 一身喜服赵炳安执起手中的如意柄, 在一众亲戚的催促声中挑开了新娘子的红盖头。

盖头落下,烛影簌簌摇红的光影中,新娘子桃腮微红, 颤着细密的眼睫,飞快地抬眸看了他一眼。

赵炳安怔住。

张氏算不上大美人,小家碧玉的长相看着却很叫人舒服,鹅蛋脸, 柳叶眉,细长的眉眼,一双美目在明亮的烛火下眼波盈盈。

可惜了面上的脂粉匀的太过浓厚,显得她整个妆容有些不伦不类。

张氏见赵炳安眼睛定定地盯着她,慌忙羞红了脸垂下头。

有人笑道“哎呦, 新娘子脸红了”

有人问他“新娘子俊不俊啊赵世子”

赵炳安如释重负,臭了一天的脸总算露出几分真心实意的笑,嘴上却道

“还凑合吧。”

样貌的美丑, 并不代表日后过日子的顺心与否。

赵炳安生母早逝, 亲娘过世后不到三个月平江伯便迫不及待另娶, 那一年赵炳安才六岁。

继母给平江伯生了两子一女, 平江伯疼爱继室生的三个小儿女,加之继母不停地吹枕头风,兄弟姊妹们争宠,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平江伯渐渐将他这个长子抛之脑后, 处处挑刺数落。

赵炳安打小就吊儿郎当,不务正业,是京城里有名的纨绔子弟,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是那勾栏窑子里的常客。

娶妻之前,他房里便有曼儿、玉儿和画珠三个小妾。

画珠是他的通房丫头,玉儿他某日在路上偶遇的良家女子,以前家里是卖豆腐的,街坊邻居都叫她豆腐西施。

而这三个小妾里面他宠爱的却是曼儿。曼儿原先是歌舞坊的舞伎,那时候赵炳安跟家里置气,在歌舞坊里宿了三天三宿,就是曼儿伺候的他。

赵炳安为了气亲爹,索性把曼儿纳回了家去,果真是气得平江伯大发雷霆,在祠堂里用鞭子抽了赵炳安数十下。

最后赵炳安也死活不同意把曼儿送走,好在曼儿虽是个舞伎,却是个清倌,加之有卫国公夫人赵氏在其中转圜说情,平江伯无奈之下,只能应了这桩荒唐事。

在娶张氏之前,赵炳安不同意这桩婚事,他听友人和他戏称,张家嫁女儿说难听些那是卖女儿,看中的是他平江伯府的权势。

平江伯府虽不算大富大贵,比不上公府和侯府的气派勋贵,却因为出了个姑太太是卫国公府的太夫人在京城中也颇有名号。

张氏的外祖家世代经商,父亲只是个小小县令,在赵炳安眼中,俨然已经将小官之女的张氏视为了那等攀龙附凤的虚荣女子。

张氏也的确是被亲娘张夫人给卖了的。

张夫人一心掐尖要强,想为女儿攀附个好人家嫁过去,她和张氏说,他们张家门第不显,她爹张鹤延更是官职卑微,不知还要熬多少年才能熬到出头之日,若不是平江伯夫人这个继母有意摆平江伯世子一道,给继子难堪,她这种身份的女子是没有机会嫁入勋贵之家。

赵炳安再不争气,他有祖上的基业和爵位继承,张氏只要捏住了世子夫人之位,生下儿子,日后整个平江伯府还不是她说了算。

张氏却哪里肯愿,日日看着自己的夫君和小妾卿卿我我,她这主母的颜面往哪里去放,这不是逼着人往火坑里跳吗

纵使再不愿,在亲娘的逼迫下,张氏心如死灰,仍旧不得不含泪嫁过去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是家中长女,她嫁的好,不仅能提携爹爹和阿弟,还能帮家里的两个小妹找个好婆家。

这桩买卖很划算,张夫人考虑到了张家所有的人,却独独没有为长女考虑。

婚前张氏便不对这桩婚姻抱有任何的期望,既然不能拒嫁、不能和离,张氏只能安慰自己,这天底下的夫妻都是这样的,貌合神离,不做夫妻做盟友,婚姻说不准反而能够长久。

赵炳安虽说是个纨绔子弟,这厮人品不怎么样,长得倒是风流俊秀,两人盲婚哑嫁,张夫人逼女儿,平江伯便逼儿子,若不娶张氏别想坐稳世子之位。

婚前两人都没相看过,张氏以为赵炳安是脑满肥肠的大胖子,谁料新婚之夜他揭开盖头,张氏隐约看见耀眼的烛火下立了个皮肤白皙,身形清瘦高挑的男人。

男人凤目狭长,带着丝玩世不恭的桀骜不驯,漆黑的眼珠在她眺过去的那一刹那同样扫了过来。

和张氏先前的预料完全不一样,张氏同样愣了愣,没反应过来眼前的男人正是她的新郎。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瞬间她的脸蛋不受控制地涨到通红,她只得慌忙垂下脸来掩饰自己的羞臊之意。

其实婚前,赵炳安也并未对张氏抱有多美好的期待。

人人都说张氏端庄贤淑,闺中名声甚好,赵炳安对此嗤之以鼻,以他阅女无数的经验来看,张氏必定是个古板无趣的女人,再漂亮的女人但凡沾上无趣二字人也变得不可爱了。

所以赵炳安就很不喜欢、很不满意这桩亲事。

然而张氏和他想象中的模样大相径庭,不是个拉着老长脸爱絮絮叨叨的女人,她脸蛋肉嘟嘟的,听说已经十六岁了,看着却像个十四五岁的孩子,还特别容易害羞,一点都放不开、不爱说话,才几下就哭得泪水涟涟。

赵炳安毕竟是个花丛老手了,本来只想敷衍了事,对着这样的她却有些下不去手了,停下来问“出嫁前,你娘没给看过压箱底的宝贝”

“看、看过吧。”

张氏捂着脸不敢看他。

什么叫,看过,吧

赵炳安心生了怜惜之意,托着她的后背帮她起来了一些,低声安抚道“你莫哭了,我尽量轻些,会有些疼,女人都要走这一道,你忍一忍就好。”

张氏轻轻地“嗯”了一声。

洞房花烛夜,由于赵炳安的体贴,张氏没吃太多的苦。

难以想象,婚前从未见过,盲婚哑嫁的两个陌生人,竟要日日睡在一处做这样亲密的事。

风情万种、姿态万千的女人赵炳安见多了,反而如张氏这般保守端庄,温柔沉默的大家闺秀他极少见。

此后一连几日,赵炳安都留宿在张氏房中。

府里的几个小妾开始坐不住了,本以为这个世子夫人嫁过来就是个摆设,谁成想就是这么个端庄贤淑的大家闺秀勾得世子再不去她们房里。

画珠和玉儿本分,两人怀着好奇的心思过来给张氏请安,只有曼儿拿乔托病不肯过来拜见张氏。

张氏心里膈应,不来便不来,她正巧也不想见赵炳安身后的这些莺莺燕燕。

于是刚成婚的那段时日,除了她的房里赵炳安再没去过别处,白日形影不离,夜里衾中痴缠。

他有许多毛病,自大,狂妄,嗜酒,懒惰,然而却也幽默,风趣,英俊,体贴。

她知道自己平日里在旁人眼中是个多么无趣的人,很少笑,走起路来八风不动,除了算账,管家理事,她没什么别的爱好。

他轻佻的挑逗戏弄她不解风情地迷惑,他在床笫之间新奇大胆的尝试令她无地自容,难以启齿,故而总是表现地十分抗拒。

但他是她的丈夫,是她日后的天,他若真的想做什么她也会放下身段柔顺地顺从。

她越是害羞,他便越想着逗弄她,以此为乐,喜欢看她为他那些浮言浪语而脸红晕眩的模样。

这个女孩子,傻傻的,呆呆的,却也不失娇憨可爱。

“把你送去卫国公府里做个小厮,你保证是我表哥的心腹管事。”

他如是揶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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