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第 103 章 她的心又不是那石头木……(1 / 2)

惑君 云闲风轻 10156 字 2023-05-15

阿萦后背一凉, 今年明明该去蜀地的辅国公世子怎么好端端地变成了裴元嗣

如果去的是裴元嗣,会不会死的那个人也变成了他

阿萦脑中有片刻的空白,她都不敢这么去想, 光是一想她的一整颗心都仿佛缠成了一团乱麻, “你不能去,不能去”

阿萦脱口而出,三步并做两步走到裴元嗣面前。

她这样的反应着实是有些古怪, 裴元嗣多看了她一眼。

“圣上已经下旨, 旨意无可更改,我必须要去。”

“下旨了又如何, 大不了你便称病, 你说、你就说你现在的身体还没好利索,躺在床上都下不来,圣上还能让人把你抬去蜀地”

“我的确可以这么做,但是我不会这么做, ”裴元嗣说道“何况这次巡边是我主动请缨,朝中如今军制改革,正临到关键之处, 而蜀地距关中千里之远,民风素来犷骜, 我若不能亲自去一趟镇抚督查,心中不能稍安。”

其实这些只不过是原因之一, 原本成嘉帝中意去蜀地巡边的人选是冯维,朝中改革一日不能没有裴元嗣,成嘉帝当然不愿把他派出去,便想历练一下年轻的辅国公世子。

说来可笑,裴元嗣之所以主动请缨前往千里之外的蜀地, 是为了躲阿萦。

每日与她朝夕相对,甚至睡在同一张床上,她能够做到谈笑自如,在外人与儿女面前表现得毫无异状,他却做不到,这样同床异梦的日子,他真的过够了。

他清楚自己的心里仍是放不下她,即使有过共同的约定,每每她站在身边,他的目光还是会忍不住落在她的身上追随着她,既然不能够用酗酒来麻痹自己,或许离开一些时日,离开阿萦,他心里才会渐渐忘记那些纠结的痛苦。

等到什么时候能跟她一样做到面对曾经深爱的对方时依旧坦然无恙,他会再回来。

他只是奇怪于阿萦的反应,“为何你不愿让我前去,其中可是有什么缘故”

“如果我告诉你,我昨夜做的噩梦便是梦见你这次去蜀地后遭遇叛乱,再也没能回来,你还会坚持要去吗”

裴元嗣嘴角微扯,“如果我死了,你心里应该高兴吧,阿萦,我死了,你便得偿所愿,成为卫国公府的太夫人,我们之间的秘密将再也无人知晓,你的位置也将再无人能够动摇。”

至于他,一个相看两厌的丈夫,她恐怕早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摆脱他甩掉他。

阿萦震惊地看着裴元嗣那双满是讥讽的狭长凤眼,他口中吐出的每一个没有温度的字都不啻于是拿着把锥子扎在她的心口上,原来他是这么想她,他竟是这么想她

泪水从眼眶中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一股前所未有的委屈和愤怒翻涌上心头,阿萦上前拽住裴元嗣的衣襟狠狠捶打他在他身上,“裴元嗣你这混蛋你究竟还有没有良心你死了我和孩子们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你是想让我年纪轻轻才二十岁就守一辈子活寡吗”

“你心里在乎我吗,阿萦,你告诉我,你不想让我死”

裴元嗣任她打骂,捧起她泪流满面的一张脸。

阿萦恨极了这男人,大哭着地拍开他道“你别碰我你这死鬼死了才好,死了一了百了,反正我早就跟你相看两厌,我也不想再装了,你滚开,别碰我,别碰我”

从来没人敢直呼过他的名讳,可见阿萦气成了什么样,已经气到完全失去了理智,她从来不会这样,不论是他还是在外人面前她仿佛永远都可以如此冷静,即使是使小性子都把握着分寸,将他拿捏得死死的。

裴元嗣却很高兴,因为阿萦若不在乎他就根本不会顾及他的死活,她越是失态,他便越是能够确定她心里有他,她越是打他骂他,他便越是肯定阿萦只是在嘴硬说反话。

相反,倘若她能什么时候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在靠在他怀里说着缠绵的情话,那才是证明她心里没他。

裴元嗣笑了,眼底眉梢都是笑意,整个人都轻飘飘的,他忽然就有种苦尽甘来的感觉,原来她心里也有他啊,他将还在挣扎打骂他的阿萦紧紧地抱入怀中,哑声道“萦萦,我就知道,就知道你心里有我。”

阿萦还欲再骂,这混蛋臭不要脸谁心里有他,她是怕他死了她以后要守活寡,她的孩子们没了爹,要是绥绥和昭哥儿没了爹以后在其他孩子面前还怎么抬得起头来

“爹爹又欺负娘了,爹爹走开”

绥绥尖细的声音冷不丁出现在两人身后,阿萦和裴元嗣都是一慌张,阿萦慌忙推开了裴元嗣,余光扫见女儿穿着淡白色的睡袍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两人身后,巴掌大的小胖脸气鼓鼓的,她赶紧背过身去抹泪。

绥绥凤眼通红,奶声奶气质问裴元嗣道“爹爹又欺负娘了是不是,上回就是你欺负了娘,你走之后娘就一直哭,爹爹坏,爹爹怎么这么坏”

绥绥说着气得上前直打爹爹,边打边哭。

阿萦担心绥绥想多,忙转身拦着道“乖女儿,爹爹没欺负娘,是娘眼睛里迷沙子了”

绥绥就泪眼朦胧地看向爹爹,“真的,爹爹没欺负娘”

“绥绥刚刚说娘哭过了,娘什么时候哭了”裴元嗣看了阿萦一眼,没有回答女儿的问题,蹲下来柔声问。

绥绥气呼呼地竖眉直瞪爹爹道“就是爹爹好几天不理娘,有天晚上我看见爹爹回来进了娘的房间,第二天早上爹爹一早走了,爹爹走后娘就背着绥绥抹泪,绥绥都看见了”

阿萦大惊失色,双腿发软,女儿口中的有天晚上莫非是是她没穿衣服勾引裴元嗣那天

阿萦顿觉天都塌下来了,这么说女儿都看见了那岂不是后面她和裴元嗣的也、也

“那天我走后,你真的哭了”裴元嗣低声问她。

“没有。”阿萦否认,脸上不知不觉飘上一抹红晕,难堪地都抬不起头来,又不好意思去问女儿后面还看见了什么。

其实阿萦是多虑了,绥绥自然没看见不该看的,因为在她还准备偷溜进来看的时候就被紫苏给发现抱走了。

裴元嗣看着阿萦红透的脸庞,对绥绥说“是爹爹不好,爹爹伤了娘的心,又把娘气哭了。”

“爹爹现在要哄娘了,但是娘脸皮儿薄,绥绥出去,让爹爹好好哄哄娘好不好”

绥绥半信半疑地看着爹爹,小手在身上摸了半天,最后从怀里摸出一块窝丝糖,拉着爹爹的大手走到一边去塞给爹爹,悄咪咪地说“那爹爹要好好哄娘亲,给娘糖吃,娘就不哭了,嘘嘘,爹爹千万别和娘说绥绥偷偷藏糖块了”

裴元嗣慈爱地摸摸女儿的小脑袋“不说,咱们拉勾勾。”

绥绥和爹爹拉了勾勾,又不放心和阿萦说爹爹欺负她就喊她进来,小丫头管完了闲事,自认为万无一失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走出去了。

“萦萦,你真哭了”裴元嗣从身后搂住阿萦,在她耳旁问。

阿萦想推开他,男人那健壮伟岸的身体却将她牢牢搂在怀中,让她根本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她放弃了挣扎,羞得都哭了,“你还好意思问,那天肯定都被女儿看见了,都怪你,都怪你”

“都怪我。”

裴元嗣握住阿萦捶过来的柔荑,亲吻阿萦的手背“阿萦,我明白了,我怀疑你和徐临谦有私情,我惹你伤心了,对吗”

阿萦闭上眼睛,泪水簌簌滚落。

“你说了,你不想要我了。”

“是你先骗我的。”

“我是骗你了,你难道就没占我的便宜吗,就你那臭脾气除了我谁稀罕哄你那两个孩子是我冒着生命危险给谁生的,是我给混蛋生的”

阿萦恨恨地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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