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 47 章(2 / 2)

惑君 云闲风轻 13960 字 2023-05-15

至于庆国公夫人,裴元嗣皱眉。

老庆国公一生戎马,生的俩儿子都没继承老子的本事不说,一个颇会钻营谄媚,一个连卖女儿的事情都做的出来,庸碌且懦弱无能。说实话,裴元嗣看不上沈文铖、沈文德兄弟,沈珽也没多大本事,至少人老实忠厚,勉强能入眼。

裴元嗣不休沈明淑,是看在老庆国公的面子上,庆国公府来裴家作妖,除了加重裴元嗣心中对沈明淑厌恶再无其他作用。

裴元嗣再回来的时候,阿萦已经醒了,正松挽着发坐在床前发呆。

“大爷新年万福。”见到他进来,她迎过来笑了笑,笑容却有些勉强,没有先前对他那般热情了。

因为胃口不舒服,晌午饭阿萦也没怎么用,整个人都怏怏的。

趁着阿萦去净房洗漱,裴元嗣叫来桂枝,沉声问“今天早上去太夫人房里,太夫人和姨娘都说了什么”

桂枝把赵氏的话一五一十地学给裴元嗣听。

裴元嗣脸色难看,母亲未免手太长,都管到他院子来了。

午歇的时候,裴元嗣故意不问,果然,上床后阿萦忸怩了一会儿,小声和他打商量道“大爷,我今晚能不能搬回锦香院去住”

裴元嗣睁开眼,凤目微眯,阿萦垂下头解释道“是我在这里住的不太习惯,而且我现在有了身子,不方便侍候您,还时不时地给您添麻烦,若是搬回去,搬回去”

她突然红着脸“唔”了一声,咬住唇。

裴元嗣手上微微用了力,面不改色问“搬回去怎么样”

阿萦羞恼地瞪着他,使劲儿往下推了推他作乱的手。

裴元嗣不仅没有收手,反而顺着她白皙的脖子吻了下去

他早就想这么做了。

阿萦眼睛便渐渐蒙上了一层水雾,湿漉漉像眼泪一样。

她有了身孕,身子愈发敏感,他还来欺负她。

她不知难受还是愉悦地哼哼着,扯得裴元嗣头皮疼,裴元嗣伸手碰了碰,惊讶地发现手背甘露泛滥成灾。

她可真是水做的。

裴元嗣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满脸羞红的阿萦,不敢再刺激她,暂且抽手而退。

阿萦却懊恼不已,一脚蹬开他作乱的大手,捂着脸气呼呼地翻过了身去。

“晚上我就搬回去。”

裴元嗣用了两块帕子才擦干净手,闻言沉沉笑了起来,促狭道“你受得住”

阿萦脸颊滚烫地躺在床上装死。

裴元嗣看着阿萦锦被下依旧纤细的曲线,靠过去轻轻抚摸着,慢慢收了笑意,“你安心养胎,太夫人那里不必管,我自有应对。”

阿萦惊讶地扭头,“大爷都知道了”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轻声求道“大爷还是让我搬出去吧,太夫人说的也不无道理,我在这儿,实是不能侍候您,反会给您添许多麻烦,我搬回锦香院,您一样可以来锦香院看我。”

阿萦黏人,一刻离了他就要想,她肯定不是自愿想离开,而且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裴元嗣不想冒险,让阿萦再被奸佞小人钻了空子。

裴元嗣看着她道“我让你住,你住便是,在这卫国公府,能当家作主的唯有我一人,听明白了吗”

“倘若太夫人问起,你就哭,说大爷不应,其它什么都不必多说。”

“还是说,是你自作主张想搬出去住”

“当然不是”

阿萦小手急急地捂住男人的嘴,“我才不想和您分开呢,我、我想和您住在一起,我喜欢夜里您暖呼呼地搂着我睡,喜欢您和您亲”

“亲什么”裴元嗣握住她的手腕,目光紧盯着她。

阿萦脸通红,窘迫地说不出口。

裴元嗣眼底浮现笑意,俯下身,一点点衔住阿萦粉嘟嘟的唇。

花厅。

沈玦来卫国公府拜年,去锦香院扑了个空,被颂哥儿告知姐姐阿萦搬到了裴元嗣的归仁院中住,还有了两个月的身孕,震惊不已。

颂哥儿虽说是国公府的爷,但他整日被裴元嗣和赵氏拘在学堂和书房里背书,了解到的东西十分有限,大人都看他像孩子,有些事情也都瞒着他,颂哥儿知道阿萦有孕还是上午才从赵氏那里听来的新鲜事,得知此事之后他迫不及待地就分享给了来裴家拜年的沈玦。

沈玦匆匆来到归仁院,心砰砰跳的直快,不知是喜是忧。

颂哥儿在一旁不悦道“你转的我头都晕了,别转了,有我大哥在,阿萦能有什么事”

因为沈玦阴沉着脸,不像是来卫国公府拜年倒像是来奔丧。

沈玦暗想就是因为有裴元嗣姐姐今年才十六岁就有了身孕,可姐姐根本不爱裴元嗣看着自己血脉相连相依为命多年的亲姐姐为一个不爱的男人生儿育女,他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

“姨娘慢些。”有丫鬟轻声提醒道。

一双镶嵌着大颗珍珠的红色绣鞋停在棉帘之后,沈玦紧张得心都提了起来,紧接着那棉帘一掀,露出帘后少女一张娇媚红润的脸蛋儿。

“姐姐”

沈玦一怔,喃喃道。

下晌,阿萦午睡醒来时,裴元嗣已早早起身去前院见客了。

紫苏说沈玦来看望她,阿萦匆匆梳妆便赶来花厅,她想亲自告诉弟弟这个好消息,他要当舅舅了

她刚一走进来,沈玦先是愕然盯着她的脸,然后目光缓缓下移,眼睛直勾勾地瞪着她的肚子,显然是早就提前得知了她已有身孕的消息。

会是谁

阿萦扫向一旁臭脸的颂哥儿,心中明白了大半。

“见过五爷。”阿萦微微收敛了笑容,先向颂哥儿道了个万福,颂哥儿担心她屈身的时候挤坏了肚子,忙走下来道“快起来快起来,不必多礼,别压坏我小侄子”

阿萦忍不住“扑哧”一笑,抚着自己的小腹柔声道“五爷放心,孩子没有那么娇贵,妾自有分寸。”

说罢,阿萦神色温柔地看向了沈玦。

颂哥儿咳嗽一声,“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两个叙旧了。”起身走了出去。

颂哥儿一走,阿萦便拉着沈玦往里去,命紫苏与桂枝把门,两人各自落座,阿萦先疑惑地问“我见你与颂哥儿关系颇为熟稔,你们二人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沈玦垂眼道“上次他去沈家族学,我被人欺负,他替我出过头,就认识了。”

阿萦不疑有他,“原来如此,颂哥儿人不错,你以后要多结交这样的朋友,多与他来往才是。”

说着细细地打量着沈玦的眉眼身形,笑眯眯道“阿玦长高了一些,脸色也好了许多,”她用手指比了比,一双大大的杏眼中满是骄傲,“下次给你做衣裳,得做长这么一块了,想来到明年这个时候,你就能帮姐姐摘棠华院里的那颗柿子树了。”

阿萦皮肤红润有光泽,看起来竟比她未出阁的时候还要润泽白皙上许多,更重要的是她眉眼间门的笑容开怀真切,也没有半分郁郁寡欢的模样。

沈玦紧抿着唇,一语不发地打量了阿萦许久,阿萦叹道“我知道你担心我,傻孩子,姐姐真的没事,大爷他待我很好,你在家里好好念书,照顾好自己,不必挂念姐姐,记住了吗”

沈玦默了半响,点点头。他迟疑地看向阿萦的小腹,连目光都是小心翼翼地,“姐姐,我我真的要做舅舅了”

阿萦鼻尖不禁一酸,抚摸着弟弟的头道“嗯,你要做舅舅了。”

上辈子阿萦和孩子没有缘分,绥绥一出生就被沈明淑抱走,昭哥儿在她膝下养了半年多,最后也被送到兖国大长公主的怡禧堂,每一次的分离都令她心如刀割,不啻于从她的骨血中剜肉,她这个当娘的都见不到孩子,更枉论做舅舅的沈玦。

阿萦嘴角慢慢噙起,心中却暗暗下定决心,今生今世不论使出何种手段,她都绝不可能再让她的一双儿女认别人做娘

自从用了阿萦叫人送过去的舒痕膏,福儿额头上的伤疤淡了许多,阿萦给了福儿和沈玦两人一人一包大封红,沈玦摸了摸那包封红的厚度,绷着脸还了回去,死活不肯再要姐姐的补贴,阿萦就趁他没注意就塞给了福儿,让福儿偷偷带出去。

等裴元嗣回来,阿萦又带着沈玦给裴元嗣见过礼,裴元嗣看着眼前俊秀如翠竹般的少年郎,俨然已经以姐夫自居,把沈玦叫到书房去考校了半天沈玦的功课。

从书房出来的时候一向少年老成镇定自若的少年竟然垂头丧气,福儿大为纳罕。

不过到了阿萦面前,沈玦很快又恢复了从容淡定,两个男人能相处和谐,事情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没想梦中的前世一样大打出手、你死我活,阿萦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与沈玦相比,沈家大少爷沈珽今日的心情就没那么好了。

庆国公夫人回家哭诉,沈珽烦不胜烦,只能带上厚重的礼物来到卫国公低声下气地来求裴元嗣再给他姐姐一次机会。

裴元嗣却只横眉冷对,冷声道“这是我和你姐姐之间门的事情,与你无关。”

沈珽哑口无言,来到汀兰馆想劝劝姐姐,沈明淑一向骄傲,不愿让任何人看见她狼狈的模样,早上庆国公夫人的话已是令她勃然大怒,这会儿索性拒见沈珽。

沈珽吃了闭门羹,真真是憋了一肚子的气,把礼物补品丢下后扭头就走了,头也不回。

大年初一,在热热闹闹的鞭炮声中就这样过去了。

就在这一夜,从应天府南京城启程在水上漂了一个多月的刘妈妈终于顺利到达了所属北直隶的永平府境内。

但由于是新年,沿途的贩夫走卒俱不愿意载着年纪大了又穷抠抠的刘妈妈去京城,刘妈妈只能暂且盘桓在永平府准备等着送完年继续北上。

大年初一的深夜,刘妈妈拄着拐杖站在客栈的窗前眺望西北方向的京城,恨得咬牙切齿蛇蝎心肠的毒妇沈氏害死了她从小奶到大的柔姑娘,等着吧,等她进京城的那一日,她一定哭着去敲顺天府的登闻鼓,她要闹得满城皆知、让沈氏给她的柔姑娘抵命陪葬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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