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咕…咕咕咕…”
从小腹处传来一阵阵嘟囔声,路过的人都不禁朝她投来异样的眼光,心想这女的都几天没吃东西了呀。凌仓儿脸露尴尬,走到没人的地方,将怀里的小鸡仔拿了出来。
这事实上真是她在山上捡的,算是山上吧,她从平地往上走了一百来米,再往上走她就不敢了。
“你又饿了呀?你都吃多少东西了。”
凌仓儿挠挠它的头,之前在店里买的干粮,不到半天的时候,全给它吃了,她现在最怕的就是它在她怀里来上那么一大坨。不过看它肚子似乎没有任何鼓起来的迹象,让人不禁好奇它把东西都吃哪儿去了。
“呱,呱!”小鸡仔突然叫了,似乎在表达不满的情绪,它叫着时候把嘴张的大大的。仓儿睁大了眼,心想这到底是鸡还是鸭子,好像什么都不是。
“你是个怪物吧。”在魔山捡到的,难道真是个魔兽不成?
凌仓儿把小鸡仔放到地上,让它自由飞翔,看它会做什么。结果小鸡仔就匍匐在她脚边,哪儿都不去,似乎还不会走路,于是凌仓儿又把它捡起来放进怀里。
“原来你就是个菜鸡。”
哎哟,凌仓儿咬咬牙,说它菜鸡的时候它竟然啄了她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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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离家的凌仓儿怀着满腔热血,实则上路之后发现自己也是个菜鸡。她什么都没考虑清楚,什么都没打点,马车也没租,选择了步行,而且是走山路,她只是看见那些经常出远门的伯伯老是说在山上遇到什么什么事,所以觉得从山上走路最近,而且也是觉得这样父亲就很难找到她了。她可不想兴致高昂的出门半天之后就被找了回去。
她现在无法面对后母,父亲,那个城塔,以及所有人。当然这些都不是她离开的理由,比起悲伤,她宁愿相信是心里的一份希冀让她前行。她想找到那个白衣男人,对他说一声谢谢。她想看清他的容貌,然后问问他接不接受她以身相许…不接受就算了。
同时,她也想看看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在她现在认知范围之外的,这个世界有多么美丽,又有多么残酷。
终于看见客栈了。
凌仓儿把行李捏紧了点,这种山村客栈,她听伯伯说起多次,要不是强盗开的,要不就是卖人肉包子的。不过她愿意试一试,因为她饿了。
客栈里有不少客人,大多衣着朴素,跟她一样。此时凌仓儿穿的是她平时男装出去玩儿穿的衣服,虽然没出过远门但她不是没脑子,她已经尽她所能做的最大努力来保护自己了,就连客栈老板上的水和吃的都是让小鸡仔先替她吃过她再吃,现在就看她的头脑在这个蒙在面纱中的世界里到底算是什么等级了。带着小鸡仔也是为了时刻提醒她自己,她并不是真的小鸡仔,而是人,有手有脚的,总不可能像真的小鸡那样一捏就被人捏死。
她不想当弱者。
炒青菜和风干鱼,都很好吃,比起干馍来这简直就是满汉全席了,可是小鸡却不爱吃,啄了两下就半吞半吐一直磨磨唧唧的,像极了闹脾气的小孩。
“你不是饿了么?现在又不吃,你想吃什么?馍?”
“呱!”小鸡吼了凌仓儿一声,它虽然不会说人话但仓儿觉得它分明是在骂自己没错,于是埋头自己吃起饭来,不管它了。不是说鸡什么都吃嘛,难道还挑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