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
陡然受创,疼得夏侯惇仰天发出一声凄厉惨嚎。
“噗!”
一道利刃入肉声过后,夏侯惇的惨嚎戛然而止,一颗带箭的头颅冲天而起,一汪血箭如喷泉般朝天激射,又如瓢泼大雨般从半空落下,覆盖之人,雨露均沾。
“元让……”
“三弟……”
从夏侯惇中箭到被麹义枭首,只是电光石火的一瞬,曹操、曹洪、曹纯、夏侯渊皆来不及反应。
“陶应?”
牙呲欲裂的曹操循着箭矢飞来的方向望去,就见一人骑马远离战圈,朝北疾驰而去。
“狗贼,拿命来……”
与心思缜密的曹操不同,已怒不可遏的曹洪、曹纯、夏侯渊扔下其它士卒将领,合力围杀麹义,一心给夏侯惇报仇。
“呜……呜……呜……”
————
兖州。东郡。博平。
“嘭!”
“唏律律……”
博平城外二十里驿站,伴随着一声重物坠地声,响起一阵马匹的嘶鸣声。
“什么情况?”
驿站驿丞听到响声,急忙跑出大门外查看。
“将军,将军……”
“快来人帮忙……”
……
“将军先喝口水……”
从昏迷中醒来,口唇干涩开裂的赵云朝四周围观的众人打量一圈,强挣扎着坐起,接过一碗温水大口喝了起来。
“将军脱水严重,慢点喝……”
驿丞又端来一碗米粥递给赵云,他看得出,赵云是因为连续赶路而脱水。
“将军这般疾行赶路,定是有不得已的要事,但也要按时休息吃饭,否则身体一垮,要事也会被耽搁!”
赵云大口喝掉米粥,驿丞又端来一碗,还多了两块面饼。
“多谢!”
赵云感激地望了一眼驿丞,又继续对付吃食。
“不用谢俺,要谢就谢主公!”
驿丞注视着大口嚼食的赵云,眸子里露出一抹回味与幸福的神情。
“俺之前随主公征战冀州,后来受伤,被安排到此地做了驿丞……”
“对了,将军从何处赶来,这是要到何处去?”
赵云吃下最后一块面饼,立即起身朝驿站门外走去。
“我从幽州来,要去燕县见主公!”
驿丞是昔日玄甲军袍泽,赵云也没有隐瞒他的行迹。
“嘶!”
“幽州至此愈五百里,将军想必是昼夜不歇而行吧?”
一脸震惊的驿丞跑到赵云前面,从马厩里牵出一匹战马,忙提醒赵云。
“此去燕县尚有四百里,过了乐成,东郡大河西诸县皆非我土,将军最好渡河过东岸,从仓亭南下离狐,再转去燕县。”
“虽然会绕些弯路,多走四五十里,但好在一路有驿站,无需担忧吃食与更换马匹……”
赵云从墙角拎起自己的钢枪,从驿丞手中接过马缰,转身就走。
“多谢老哥提醒,但云此行十万火急,一刻也不能耽搁!”
一出门,心急如焚的赵云立即翻身上马,认准路径,转身就走。
“将军等等!”
驿丞见赵云不打算过黄河南下,要穿越敌占区,眼神闪过一抹挣扎,转身又跑回驿站。
“将军,请骑这两匹战马吧!”
没多久,驿丞从里面重新牵出两匹通体上下一色雪白,没有半根杂色的战马,还有一个包袱,里面全是吃食。
赵云只瞄了一眼,就知道这两匹战马来历非凡。
马头至尾一丈二,蹄至背八尺多,大蹄腕细七寸,竹签耳朵刀螂脖,干棒骨,开前胸,就象欢龙一样。
“老哥的心意云收下了,待云回到幽州,定为老哥寻来两匹千里马以报今日恩义!”
赵云没有推辞,郑重向驿丞抱拳一揖,给出承诺。
“千里马还是留给为主公征战的袍泽吧!”
“若将军一定要谢俺一个老伤兵,此番见到主公,代俺向主公磕个头!”
驿丞说着,噗通一声跪在赵云身前,咚咚咚磕了三个头。
“告诉主公,俺今生虽不能再与主公征战,但来世还做主公的马前卒!”
赵云一怔,亦跪倒在地,对着驿丞回了三个头,再次郑重承诺。
“老哥放心,即便云身死,也一定要先完成老哥的嘱托!”
……
“唏律律……”
一离开驿站,赵云只轻轻一夹马腹,十分通灵的战马仰天长嘶一声,犹如龙吟,放开四蹄,挟着滚滚烟尘,疾如闪电,狂奔而去。
“这不是普通的千里马,而是龙驹!”
待战马跑起来,赵云立即发觉了它的不同。
所骑战马,左耳朵里边有一块象玉兰花一样的记,马肚子一边有四个旋。另一匹空置的战马,身上标记正好与所骑相反。
“听师父曾说:头上长角,肚下生鳞,那不是马,而是龙种。”
“莫非,这就是冥冥中天注定……”
————
荆州。鲁阳。
刘备、关羽、张飞、简雍用过早饭,匆匆离开客栈,朝袁术城内的临时办公地走去
“玄德,袁公路器量狭隘,手段拙劣,性情贪婪,寡谋无断,投这样的人,恐非良策!”
一路走,简雍一路劝。
“宪和多虑了!”
刘备神情淡然地瞥了一眼简雍,语气不温不火,不疾不徐。
“后将军出身四世三公,乃嫡子之身,身边谋士武将人才济济,若真如世人说的那么不堪,怎会有这么多人杰追随?”
袁术是什么人,刘备心知肚明。
“非治世之人也!”
但也唯有跟着这样的人混,刘备才有翻身的机会。
“若袁术狡诈如陶应,岂有我刘备一席之地!”
关羽、张飞不在乎刘备投谁,只祈祷不要让新主倒霉就是。
“希望袁术活得长久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