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司空府。
前来宴饮的宾客已全部离去,在另一间稍小的客厅里,袁逢、袁隗、袁基、袁绍等在洛阳的袁氏核心族人皆在。
“阿爹,公路恐怕被陶应小儿给算计了!”
袁绍话音一落,袁氏族人皆吃了一惊,袁逢更是厉声喝问。
“你如何得知?”
面对袁逢冷厉的眸子,袁绍也不惧,便将曹操的猜测之语说了出来。
“若非陶应暗算,以公路手中的五千大军,不会没有一丝的痕迹可寻!”
侧耳聆听的袁基,略一思忖袁绍的话,也觉得很有道理。
“二弟言之有理。无论是正面作战,还是突然发难,三弟公路自保不难。除非,公路没有戒心,着了对方的道!”
袁基举起手中的茶杯,向袁逢晃了晃,一饮而尽。
“这不可能!”
袁逢摇摇头,他明白儿子袁基的意思。
“以公路的谨慎,加之杨弘在其身边,自不会与陶应小儿一起宴饮;即便宴饮,陶应小儿想在酒中下毒谋算公路,也是不可能得逞的!”
自己的推理被否定,袁基神色一僵,嘟囔一句,讪讪别开脸去。
“会不会是青州刺史赵琰之事出了岔子!”
“赵琰之事?”
袁基的话让袁绍神色一动,微缩的眸子从袁基、袁隗脸上一一掠过,最后落在袁逢脸上。
“难道,曹孟德怀疑公路进泰山郡另有图谋是真的?”
几人的表情证实了袁绍的猜想,袁绍心中泛起一阵酸涩、隐痛。
“看来,袁氏的很多事情,并不想让我这个庶子知道啊!”
屋子并不大,众人又几乎围坐一处,袁基话音虽小,也落入所有人耳中。
“哼!”
袁逢面色一冷,狠狠瞪了儿子袁基一眼,好在这里没有外人,不然,袁逢都得考虑杀人灭口了。
“次阳,你怎么看公路之事?”
面色凝重的袁逢,焦虑地望着比自己早担任三公之位的弟弟袁隗,眼下的袁氏,也只有袁隗还可以商量个事。
“本初的担心是对的,但我敢肯定,公路生命无虞。”
半天一语未发的袁隗,看了一眼发怔的袁绍,目光回到袁逢身上。
“眼下,当立即派人去见陶应,弄清事情的真相,我们再想……”
“哐哐哐……”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骤然传来,打断了袁隗的话。
“谁?”
本就烦躁难安的袁逢,面色更加阴冷,近似咆哮地对着门帘外呵问一声。
这之前,袁逢已特别交代过管家,不准靠近和打扰他们。
“家主,袁福回来了!”
不知是被平时儒雅斯文的袁逢给吓到了,还是急匆匆而来,管家的声音有些颤栗。
“袁福?”
袁逢迟迟没有收到出兵青州的袁术消息,便让袁基打发家仆袁福亲往探查,今日刚刚才得到袁福让人传回的消息,没想到袁福也回来了。
“嘶,难道……”
一种不祥的预感让袁基神色大变,也顾不得在座的袁逢、袁隗,立即向门外发话。
“快,让他进来!”
有了袁氏大公子袁基发话,没过几息,连续四天四夜,一路日夜兼程,风尘仆仆奔回洛阳的袁福,推门走了进来。
“小人袁福,见过家主!”
屋子里全是袁氏的重要族人,袁福忙行至袁逢身前跪下行礼。
“快说,公路怎么会无端失踪?”
袁逢望着一身尘土的家仆袁福,就知道他赶路很焦急,心下不由得更加慌乱、急切。
“家主,大事不好,三公子在泰山郡被陶应的泰山军俘获,全军覆没,生死不明!”
袁福的话,差点没把袁逢吓死,一步跨出,一把拽起袁福的衣领,目眦欲裂。
“胡说,陶应乃泰山太守,怎敢对官军动手?”
刚刚袁绍、袁基将袁术的失踪怀疑到陶应头上,袁逢还有些不太相信,此时袁福的话,彻底证实了这个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