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37 二合一(2 / 2)

太阳露出一个尖尖,大半个身影还藏在铁路职工大院后面。

这时,大家都起来了。

林玉章到菜市场买菜做饭,其他人趴在砖堆上打盹。

林玉章做好了饭,他们吃到热乎乎的饭和汤,每个人浑身都是干劲干活。

林北收起纸和笔,活动了一下筋骨,拎起一桶水泥去砌墙。

黄益民按照纸上的地址找到这里,他一开始没有注意戴蓝色头盔的建筑师傅,满眼急切寻找林北的身影。他找了半个多小时,也没有找着人,他急死了,豆粒大的汗水从脸颊上滚到地上。

倒是林北先注意到他。

林北喊季小柒接他的班,季小柒:“北哥,小工人手不够,我不能做大工。”

“今天我做小工。”林北把泥刀塞到季小柒手里,他拎灰桶朝泥沙那里走去。

黄益民悔恨死了,多么想回到昨天上午掐死自己。他抱着电线杆,正要咣咣撞电线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黄益民吸了吸鼻子,擦了擦眼睛,咧嘴笑追上林北。

“北哥,你多和我说说礼盒做成什么样子?怎么包装?还有你说的稻花村是哪个稻花村呀?”昨天黄益民离开百货大楼,他立刻去纸箱厂让人给他做礼盒,纸箱厂做的礼盒一点也不好看,但也能凑合,他拿纸盒回去装板鸭、汾酒,他又犯愁了,咋装呀,他搞不明白这些,就暂时不搞这些,就到稻花村收购咸鸭蛋,他到了稻花村看到咸鸭蛋,他崩溃想哭,这是林北描述的咸鸭蛋吗?压根不是一个咸鸭蛋好吧。

他回到家已经是深夜了,又饿又累又渴,还被他家老头臭骂了一顿,他家老头失望说他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生了他。

他没吃饭回屋哭成了狗。

今天家里所有人都在睡觉,他悄悄离开,跑到包子铺吃了两屉包子,四个茶叶蛋,两碗糯米粥,一路打嗝来到这里,没有找到林北,他都打算一头撞死算了,省得回家被家里人嫌弃。

“北哥,我出板鸭、汾酒,你出咸鸭蛋和想法,咱两双剑合璧,在淮市叱咤风云。”黄益民一脸向往。

林北往灰桶里铲水泥:“你手里有多少瓶汾酒?多少只板鸭?”

“各两千。”这会儿黄益民十分有眼色,他拎起灰桶跑过去,把灰桶递给建筑师傅,他拎空灰桶回来。

“你能搞定纸箱厂,让纸箱厂给你做两千份礼盒吗?”林北继续往灰桶里铲水泥。

“能。”黄益民底气十足说。

“你有印刷厂的门路吗?我要印两千份东西。”林北又问。

“有。”黄益民笑容灿烂说。

林北睨他,这小子家世应该不俗。

“你帮我干活,我到邮局发电报给家里,让家里人不要把咸鸭蛋卖给别人。”林北递铁锨。

黄益民细嫩没有茧子的手抓住铁锨,弯腰铲水泥,他身体各处发力不对,导致他每铲只能铲一丢丢水泥,而且他还很累。

林北拿一个头盔放到他头上,指点他怎么发力,他便离开。

林北到了邮局,邮局里有两个长凳子,长凳子上坐满了人,林北趴在墙上写写画画,过了一会儿,有人离开,林北坐在长凳子上面,腿上放了一块木板,他趴在木板上写写画画。

林北把废纸团成团,丢进垃圾桶里,他拿着记账本离开邮局。

林北回到建筑工地,已经是下午一点一刻了,众人睡在竹席上鼾声震天,黄益民也躺在竹席上,他小腿肚子疼,胳膊酸,手掌火辣辣疼,他累的要死,却一点儿也睡不着。

林北走近,晃了晃黄益民。

黄益民正要大喊,被林北及时制止,林北带黄益民到公交车站台。

“北哥,我们要去哪?”黄益民抱着公交车站台旁边的柱子有气无力问。

林北坐到长凳上:“你出板鸭、汾酒,我出咸鸭蛋和想法,净利润你六我四。”

“会不会有点不太好。”黄益民挪过来坐下,“毕竟没有你,我进的这些货就要全砸在手里了。”

“第一次我和你合作,我会让利,第二次我就不会了。”林北解释道。

黄益民扭头偷笑,他只出板鸭和汾酒,啥事也不用做,就能拿到六,这也太爽了吧。

不过这种好事只有一次,唉!

林北当场起草一份合同,让黄益民看有没有问题,黄益民马虎扫了一眼,喜滋滋签名按手印。

林北:“……”

第一次见黄益民,他就知道黄益民不大机灵,他万万没有想到黄益民这么的不大机灵。

林北也签了字按了手印,他给黄益民一份合同,自己留了一份合同。

他从记账本里抽出两张纸,一张纸是礼盒设计图,他已经标好了尺寸,另一张纸上画了一幅图:“你让纸箱厂按照图纸做,做好了拿过来给我看一下,”林北指着画纸,“你找硬一点的、泛黄的纸打印画,到时候把画放到礼盒上,用细麻绳包扎礼盒。”

黄益民只能用“哦哦”回应林北,因为他被两张纸惊的失去了语言功能。

林北指着图纸上的字,说:“我昨天上午跟你说过这句话,你一定要让印刷厂把它印出来。”

“还有,礼盒上要印端午三宝,你盯着纸箱厂,别让他们把字印错了位置。”林北提点道。

黄益民掏出笔,埋头记林北说过的话。

“六月十五是端午节,今天六月二号了,你抓紧时间把这两样东西弄出来。”林北慢吞吞催他。

他指望林北催他,大有可能赶不上端午,将将能赶上中秋,黄益民头皮发麻。

这时,途径印刷厂的公交车停在他脚前,黄益民抱着纸和笔,一个健步冲进车里,他哪里还记得手上的水泡破了,胳膊上的肌肉被拉伤了,小腿肚子酸痛,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能不能赶上端午,全靠他了’。

不管是纸箱厂还是印刷厂都是黄益民的人脉,他现在过去和纸箱厂和印刷厂领导混个眼熟,当他单独找上纸箱厂和印刷厂,证明他和黄益民的关系破裂,纸箱厂、印刷厂还会买他账吗?恐怕连门都不让他进。

既然这样,他还不如留下来建房,使唤黄益民做事。

林北站起来回去找饭吃。

林北填饱肚子,大伙儿起来了。

林南咕咚咕咚喝绿豆汤,他放下盆,环视四周:“小北,黄益民呢?”

“对啊,黄益民呢?”赵小曲问,“他中午拜我为师,让我教他砌墙,他不会听我说他还要干半年小工,我才教他砌墙,他跑了吧?”

“他有自己的事要忙。”林北慢悠悠说。

“哦。”众人。

他们很快把黄益民抛到脑后,专心致志砌墙。

黄益民第二天又来了,抱了一个纸箱和一张大贺卡,黄益民开心和大家打招呼,然后跟着林北到做饭的灶台那里。

林北把纸箱组成一个礼盒,把贺卡放到礼盒上,问黄益民:“你觉得行吗?”

“行……吧……”黄益民实在看不出哪里不好。

“卡纸颜色浅了一点,卡纸上的字不清晰,卡纸上的图案糊成一团,纸箱做工糙,端午三宝印错了面。”林北不疾不徐说,“咱们自称端午三宝在大城市畅销,你看看这做工,你觉得大家会相信咱们说的话吗?”

黄益民磨牙:“他们就是不尽心,总是糊弄我。”

“没事,他们糊弄你一次,你让他们重做一次,我不信你让他们重做一百次,他们还会继续糊弄你。”林北脸上挂着笑容,拍拍黄益民的肩膀鼓励道,“坚持就是胜利。”

不就是死缠烂打么,他可以。黄益民攥紧拳头给自己加油。

黄益民捞起礼盒和贺卡视死如归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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