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死!”
标长看到江河露出了一丝破绽,手中弯刀直奔江河的右肩而去,不出意外的话这一刀可以砍断江河的整条右臂。
江河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在刀锋落下的刹那,他的左膝盖悄悄的往前一顶,直接顶在了燕军小腿肚子的位置。刚刚还在挥刀而出的标长一个踉跄,不由自主的向斜侧面倒了过去,迎面而来的就是江河手中那柄泛着寒光的北凉刀。
不管是卖出破绽还是出刀的时机,江河都把握的非常准确。
标长眼中的惊慌急速放大,但他也是久经沙场,愣是死死的咬紧牙关,继续挥出弯刀。
这种时候谁要是退缩了就是必死无疑,只能舍命一搏。
“嗤”
“嗤”
“噗通”
两人手中的刀锋几乎是同时刺入了对方的身体,只不过凉刀整个嵌进了燕军标长的腰腹,鲜血四射而出,而燕刀仅仅割破了江河的大腿。
“噗嗤!”
手握弯刀的青马栏子不停的在喷血,眼神一点点的昏暗,他看向江河的目光是那么的不甘、绝望。
自己竟然死在了一个毛头小子手里。
“扑通~”
鲜血淋漓的尸体栽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的江河没有去管大腿上的伤口,而是拎着刀冲向了其他战圈。
这一场交战,注定会以一方彻底死光而告终。
而且战事必须尽快结束,谁也不知道这伙燕军的身后还有没有援兵。
“当当当!”
“喝喝喝!”
“杀!杀了他们!”
“嗤嗤嗤~”
“啊~”
山道间的嘶吼声慢慢平息,两边加起来其实也就二三十人,战斗结束的很快。
“咣当~”
“噗嗤”
随着最后一名燕军满口喷血的倒在地上,这场小规模的伏击战彻底宣告结束。
江河拎着刀,环顾着周围的战场,还能站着的凉军仅剩四人,几乎人人带伤。
几人没有说话,心照不宣的开始拖动战死同袍的尸体,这种局面下把同袍的尸体带回去是不可能了,拖到道路边用杂草遮盖一下是他们唯一能做的事。
“窸窸窣窣”
一瘸一拐的李二拖动着同袍的尸体,嘴里还在不断的念叨着:
“老王啊老王,你一直说功夫比我好,刀法比我了得,就连箭术也比我准,可今天怎么死我前面了
你在我面前装了三年的大尾巴狼啊你~”
李二的脸上说不出是悲伤还是嘲笑,只知道他的眼珠里浮现出了点点的泪花。
李二抓起一把落叶,往同袍的身上撒着,自己的腿上还在不停的往外流血,简单的包扎可止不住这么重的伤口。
李二眼眶微红,继续喃喃道:“你说那一刀你挡了干嘛
我挨只不过断一条腿,你挨就是一条命啊~
你那宝贝闺女,才三岁啊……”
说着说着,李二的嗓音就变得颤抖起来,凉军同袍,最怕的就是身边人死在自己的面前,死在自己的前面。
江河的手掌悄无声息的搭在了李二的肩膀上,轻声道:
“二哥,得走了~”
江河同样红着眼眶,这些人平日里对他是百般照顾,如今却一个接一个的死在了他的面前。
“嗯~”
半跪在地上的李二艰难的站了起来,轻声道:“兄弟,你好好在这躺着,过几天咱们来接你回家。
我保证!”
几名幸存的白马义从再加上从密林中走出的诸葛糊涂,一齐朝战死的同袍弯腰行礼。
诸葛糊涂的口中轻声念着经文,说起来这些人都是因他而死。
“走,上马!”
江河低喝了一声,现在他们有了燕军的马,不需要再靠两条腿了。
“轰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