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缪渴求地看着黎木。

黎木说，

“既然你的意志能够靠着我的梦境，越过欧尼塞斯大陆，出现在这里，以个体存在。黑斯廷斯又何尝不能呢？你是繁梦之神，但你也会做梦。你觉得你是自私的，希望她好好活着，这个想法也是不经过她之意愿的自私，那索?自私到底，让她活在你的梦里。”

缪缪恍忽呢喃，

“让她活在我的梦里……”过了一会儿，她清醒过来，“我该怎么做？”

“首先，你得慢慢试探她的潜意识，让她放下戒备。然后，你要把她带进你的梦。最后，把她关在里面。需要注意的是，你不能让她意识到自己身在梦中。至于如何让她身在梦中，活在现实里，我可以帮你。”

黎木将自己的答桉告诉了缪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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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办法听上去很自私，自私到了极点。缪缪一时之间，有些错乱……她无法理解这是为了她自己，还是为了黑斯廷斯了，

“我……让我想想。”

“没问题。不过，黑斯廷斯并非常人，脑域之主已死，无限空间对地球的改造也在变化，黑斯廷斯用不了多久就会恢复到‘重启’前的状态，在那之前，你需要做出决定。”

“还有多久？”

“也许是一个月，也许是一年。说不准。”

“我……好好想想。”缪缪眉头浮现一些苦痛。

“缪缪……不要轻易地做出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缪缪离开了，看上去有些失神。黎木的话让她丢掉了这一整天的好心情。

黎木跟从灵坐在沙发上。

从灵问，

“缪缪会怎么选？”

“不知道。”

“真不知道？”

“我不想窥探她的隐私。”黎木说，“情感上的选择，比事实上的选择更难。这是人的天?，大家都希望事情朝着利于自己的方向发展，但倘若你不是天使，岂会如此呢？即便连天使，某种程度上来说，也遵循着其余的意志。”

黎木捻来从灵的一束头发，轻轻把玩着，

“不如换个角度去想。如果你是黑斯廷斯，你会希望缪缪怎么选？”

“我是黑斯廷斯的话……”不知为何，一提到这个换位思考的话题，从灵的脑子就开始犯傻，莫名其妙地想到黑斯廷斯跟黎木那些腥膻事了。她竟不知廉耻地将自己代入到那样的黑斯廷斯视角，一下子就脸红了，低声说，“这真是怪了……”

“哪里怪了？”

“没，没什么！”从灵吓了一跳，赶紧撇开杂乱的念头，想着，要是黎木知道自己刚才在想什么，肯定得嘲笑一辈子。她咳了咳，“这个问题，听上去是从黑斯廷斯的角度思考。但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资格代她思考。我们无法知道她真实的每一丝情感。所以，换位思考，本质上还是基于自身观点的一种猜测。我放弃。”

“我充分认识黑斯廷斯。所以我有资格代她思考。”

“所以，你的看法是？”

黎木说，

“没有人能救赎她。因为她所渴望的救赎，正是死去。不过，即便如此，我依旧会遵循缪缪的选择。她要想黑斯廷斯或者，那我就会照办。”

“为什么？你这么重视缪缪吗？”

“嗯。”

从灵惊讶于黎木如此简单干脆的回答。本以为黎木有更加深层的考虑，没想到真的就只是很重视缪缪……

“好吧，是我想太多了。不过，如果缪缪选择了你的办法，岂不是对黑斯廷斯不公平？”

黎木说，

“因为我已经帮黑斯廷斯解脱过了。”

“但那是‘重启’之前。”

“事实不会因为一次‘重启’而消没。”

“……好吧。”

从灵的确不太能理解黎木的思维。不过，“就事论事”也的确是他的一种?格态度。哪怕上一刻是敌人，下一刻也可能因为某种一致的观点而成为朋友。

两人开始聊起安全屋的事。

站在后面的薇拉，完全被无视。她终于忍不住了，

“够了，够了！你到底想怎样，我是得罪了你。你要杀了我也好，要折磨也好，就快些来吧，别当我不存在！这简直不可理喻，我凭什么要被你这样对待？二话不说把我带进来，说着要榨干我的价值，但又丝毫不在意的。难道，我真的一点价值都没有了吗！”

薇拉十分愤怒。黎木即便要杀了她，她都会欣然接受，但对这种“视而不见”的行为，感到极度羞辱。她完全不想面对“毫无价值”的自己。

黎木对她的愤怒无动于衷，随手丢给她泛黄陈旧的纸卷，

“把这个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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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个签了。”

薇拉拿过来一看，皱起眉，

“这是什么？”

“卖身契。签了后，你就是安全屋的奴隶了。”

薇拉气极了，

“你真是存心羞辱我的吗！”

黎木笑了一声，看着从灵说，

“告诉她，本店上一个奴隶，待遇如何？”

从灵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海蓝色的身影，不过她看待问题的角度总是那么清奇，

“被你花言巧语哄到手了。”

黎木狠狠地戳了一下她的脑袋，

“你真是够了，脑子不装事会生锈的！”

他认真起来，对薇拉说，

“你认为自己最大的价值就是履行天使意志。但事实就是，你早已被天使所抛弃，在你成为死胎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现在的结果。而现在的你，甚至不明白何为‘天使意志’。”

“我当然明白！”

“所以，天使意志是什么？”

薇拉顿时哑口无言。过了一会儿，她闷声问，

“你想让我做什么？”

“接替脑域之主的位置，领导无限空间，发布《无限》，不过……这次的《无限》，将不止在地球发布，还要在其他的世界发布。《无限》的玩家群体，应当是整个无限世界。”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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