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月一个人坐着,看着楼房上空沉思,突然,齐月就感觉一副娇软身躯往她怀里倒,整个身体兀得僵硬了起来,鸡皮疙瘩爬满了手臂。
“公子,怎得一个人在这里喝酒?”这女子浓妆艳抹,颜色绯红,像是刚喝了不少酒,“不如让奴家陪陪公子,替公子略减两三分忧愁——”
女子的手愈来愈往齐月穿得好好的衣口拉,齐月常年的警觉驱使她瞬间扣过妓女的手腕,一时没控制好力度,妓女手腕出现一圈红印,疼得女子“哇”地叫了一声。齐月松了松力,转念想着,压低声音对女子说:“上去吧。”
女子刚才还微微湿润的眼睛霎时盈满了笑意,挽着齐月的手,女子身材娇小,几乎将一半身子瘫在齐月身上,领着齐月上了二楼。春秋楼二楼及以上都是专属的欢乐之地,妓女一人一间屋子,住得楼层越高的妓女在春秋楼的地位就越高,齐月对这种妓女都有鄙视链的规矩表示不解。刚进二楼,就听见男女的欢吟之声,还混着女人的哀叫,齐月越发想推开靠着她半边身子的女人。虽说不自在,但齐月并未忘了自己来的目的。路过的房间大多都有人,唯有西侧的一间房内漆黑,从窗户上的积灰也能看出有些时间没搭理了,不像其他的房间门窗都擦得锃亮,门框旁挂着“箬月”的木牌。女人最终将齐月领到一挂着“堇衣”的木牌的房间。
进入房门的瞬间,齐月侧掌打向妓女的脖颈,妓女顿时失力晕倒下去。齐月将妓女横抱起放在床榻上,打开衣柜,都是花哨暴露的服装,齐月脸色顿时变得五彩缤纷。挑了一套不那么暴露的蓝色纱衣,抓紧换上,从床榻的横栏上取下一个淡蓝色的面纱,系在耳后。
推开房门出去,齐月想到第七具尸体的方位,在春秋楼的西侧。齐月打算直接上四楼。四楼只有三间房子,西边只有一间,极大的缩小了范围。
齐月学着寻常女子的姿态走上楼梯,却在楼上被两个妓女截住了。齐月顿时压低了脑袋,眼睛斜上偷偷瞄了一眼两位:一女子持扇,细腰盈盈可握,一女子抱琴,媚眼如丝,眼下的泪痣更添风情,但都来者不善,带着些嘲讽的气息。
“哟,堇衣,还没招到客人啊?这个月的单子,你可是又垫底了。”持扇女子微微扇着风,嘴角都是嘲弄,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另一女子走到齐月跟前,齐月头低得更低了,俯下身在齐月耳边说着:“没事可别来三楼啊,连二楼的客人都伺候不好,可别惦记着其他姐妹的贵客了,你以为你是住在四楼的箬月吗,可别想着一飞冲天。”
箬月?齐月捕捉到这个名字。来不及多思考,开口说道:“那就多谢姐姐赐教了!”齐月夹着嗓子说话,尽力使自己的声音显得妖娆柔美些。
“哟,今儿倒是懂事了,真是难得。”持扇女子对着另一个笑着,两人妖娆多姿地下了楼,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齐月。
齐月微微回身,见两人已经完全从楼梯口消失,才放下心来,迅速跑向四楼。齐月向靠西的房间走去,之间门上挂着写有“箬月”的牌子,但这个木牌可比二楼的“箬月”的精致许多,采用的上等楠木,箬月二字更是用金色写成,在四楼走廊晦暗的灯光中泛起微微光亮。透过窗户,里面是紫色的纱幔,层层掩映,增添了神秘的气息,最里处才有白光闪出,确实是风月之地。
“何人?”齐月将手触碰在木门的瞬间,屋里传来一女子的声音,略带警觉和恼怒。
屋内的脚步声近了,齐月皱眉,瞬间飞身上梁,将身躯隐藏在走廊上方的阴影中。房门从内推开,是一个穿着紫色华服的女子,身上的丝织锦缎皆为上品,头饰繁华精致,其间黄金珍珠点缀,甚是奢靡,眼型细长,性感妖媚,但是就是这样的一张脸,却是眼角上扬,显得傲人和凶狠,倒算是个蛇蝎美人。
箬月在漫长的走廊左右望望,仔细审视着周围,没见到人影,才慢慢回到屋子里。察觉到她的动静,这个箬月必定不简单。齐月心里暗自想到,但是就在刚刚躲避的过程中,她并没有从箬月身上嗅到一丝丝妖气。
待四楼全部归于平静,齐月用灵力将自己从梁上送了下来,不敢再发出任何稍大一些的声响。齐月准备从另一侧楼梯下去,没想到路过另一间房子时,门却突然打开了。
两人视线相对,齐月瞬间变出匕首,死死捂住那女子的口鼻,将其瞬间压回房里,匕首寒冷的刀面抵住她细长的脖颈。
“老实点!”
女子疯狂点头,眼睛里含着因害怕而吓出的泪水,在她的视角里,齐月这个穿着蓝色纱裙的蒙面女子,突如其来的闯入,眼神如蛇般寒冷,她吓得浑身都在颤抖。
齐月见状,终于松开了手,女子捂住嘴巴咳嗽了几声,水汪汪的眼睛盯着她,倒是显得齐月心里有些愧疚得不自在。
“你……”
“告诉我箬月的事,从半月前开始讲起。”齐月单刀直入,并没有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