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日去囤菜,贺宣就不去了,去一趟是新鲜,回回都去就没啥意思,有这功夫,不如练练箭。
三哥送的那把弓,臂力正适合贺宣,不过拉得开,却射不中,贺宣没有训练过,凭自己这点子直觉,十步外的靶子都中不了,五步还是可以中的。
家里的柴火越来越多,贺宣晚上就烧起了炕,还让作坊那边也烧炕,不然一群妇人,手脚都冻僵了,效率更低了。
烧了炕,贺宣出门时间只限中午有太阳的时候,出去晒晒,平日不是在屋里看书,就是在院子边上动一动。
好吃好喝的,把赶路那阵瘦下去的肉肉都养回来,反正气色变好不少。
谢端和纪盛贤定的羊绒毛衣到了交货的时候,贺宣顺道去瓮堂洗个澡。
三哥早上要上值,只要中午到康乐馆见面就行。
贺宣一早就出发,洗个澡的时间绰绰有余。
京城不亏是天子脚下,瓮堂早上就营业了,要是休沐日,从早到晚都是人满为患,还要排队。
除了家里特别富裕,修了澡堂子的,大多数人都是到瓮堂沐浴。
而且因为有钱人,有身份的人多了,还有更高级些的澡堂子,贺宣很想见识见识。
加钱跟着伙计去高级浴池,带着自己的肥皂,瓜络,澡巾这些来到旁边。
这个澡堂子看着就比边上光亮些,还没人来,也是,谁家有钱人一大早来泡澡。
都是中午以后才来,也不知道有啥缘故。
反正都干扰不了贺宣脱衣裳,热腾腾的水浇到身上,真舒服,把头发身体都搓搓干净,好些日子没洗澡,都能搓出条状物,赶紧冲掉。
贺宣脸上还有些肉乎乎的,身上却没啥肉,肚子平坦,独属于少年人的瘦削。
下半身开始发育了,嗯~这个有些尴尬,就不多叙述。
腿上,手上长出些毛发,稀稀疏疏的,要不是有条状物黏在上面,贺宣自己都没注意。
冲干净后,去澡池子里泡着,高级澡堂的高级之处就在于座位,澡池子里有木格,可以坐在上面。
有专门服侍的下人,刚才还要帮贺宣搓澡,不习惯跟人这么亲密的接触,贺宣就让他出去。
澡堂子的温度有些高,没坐多久,就出汗了,伺候的下人不时进来询问,可能是担心有人晕倒在里面。
贺宣惦记着跟三哥见面的时间,泡了半个时辰不到,身上搓不出来泥,把头发再冲洗一遍后,就出来了。
外间下人会帮忙烘干头发,干燥的布巾擦拭头皮,在熏笼上慢慢烘干,熏笼还有股香气。
估计是放了香料在里面,服务这么好,难怪价钱要的高些。
贺宣出来,五郎和有粮已经好了,两人说着瓮堂的好处,缺点就是价钱贵些。
把脏衣裳收好,有粮付了银钱,三人就去康乐馆。
因为沐浴耽误了些时间,谢端到的比贺宣还早。
“三哥,等很久了吧,我来晚了。”贺宣一进门,连忙道歉。
谢端放下茶杯,“没有,我出来的早,还没点菜呢。”
两人把菜色点好,这回没有外人,说话就从容许多。
谢端有事不太好开口,想了想,还是说出来,要不然小四不清楚,反而弄出麻烦。
“小四,有件事,还是跟你说一说好,你给我的毛衣,洗过之后就变小了。”浣衣的下人把公子的衣裳弄坏了,吓得不行,战战兢兢的求饶。
贺宣想起羊毛洗涤有很多限制,根本没跟于五郎说,这要是买去的客人洗完发现毛衣都不能穿,还不得出事。
“三哥,还好你点醒我了,我把这事忘了,毛衣不能用热水洗,也不能大力拧干,这些我都忘记交代。”
谢端更不清楚了,他的衣裳都是下人洗的,要不是这件衣裳洗坏了,谢嵩知道公子常穿,特意说明,都不知道这些事情。
“毛衣没问题,只是清洗有些要求是吧?”
谢端本以为是毛衣有问题,想提醒小四不能卖这样的衣裳,只是清洗有要求的话,那就没事了,大户人家的衣裳,很多都是“娇贵”的。
“是啊。”贺宣把毛衣的清洗这块说清楚,羊绒比起一般的衣裳更“娇气”,常穿还会变形。
穿上几日,就要休息下,让羊绒回弹,不然时间久了,衣裳就变形了。
谢端听个新鲜,头一回听说衣裳还要休息的,谢华两人却认真记下来,回去还要告知浣衣的妇人,别把公子的衣裳又洗坏了。
吃过午饭后,贺宣坚持是自己的疏漏,要弥补谢端的损失。
谢端倒是不在意这一两件衣裳,只要小四的生意不受影响就行。
两人换了个清净的茶楼说话。
于五郎把带来的羊绒毛衣交给谢华,记下贺宣说的洗衣要求,匆匆往外城跑去,一定要告知各家铺子,不然客户口碑不好,毛衣就卖不出去了。
已经洗坏了的,可以拿着毛衣换件新的。
事已至此,着急没用,贺宣看着于五郎离开,跟着三哥去包厢。
两人说起书院的事情,白鹿洞书院名声在外,不缺求学的学子,反而是读书人挖空心思托关系进书院。
久而久之,书院就有了潜在的招收条件,秀才才能进书院求学,还要是年少有为的秀才。
谢端跟贺宣推荐,自然是有其他法子进去,就是找大儒推荐,这种不用科举就能入仕的世家子弟,书院也不会拒绝,自然是有好处的。
以贺宣的条件,也可以走举荐的路子,童生的功名证明学业还是用功的,谢端在书院认识的夫子,有愿意帮忙的,只要交得起束修就能入学。
自古以来,托关系这种事情,都要耗费人情或是银钱,贺宣能进书院,束修会更高些,一年百两银子。
这份束修是普通家庭三五年的开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