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介绍说,这本册子没有名字,书皮这边空着,里面还有一页白纸,可以让贺宣题词,或是做序。
书铺确实按照自己的要求,没有损坏画,还加厚了一些,这样画册可以保存更久,难怪比买一本还要费钱些。
付完尾款,把书放在囊箧,用其他书籍遮住,贺宣才回脚店里。
回到村子,小竹在家,说起今日早上的事情,梁舅舅听到谢端的动静,立马老实了,不像之前一样还想当家做主,等谢公子离开后,余叔把准备好的节礼放到小毛驴一两的板车上。
这份节礼不算丰厚,梁虎还想趁着家里没做主的人多要些东西,余叔却说,公子交代的就是这些,如果梁老爷不满意,就请贺氏二爷(贺二叔)过来跟梁老爷说。
这下子梁虎无法,把礼品一拿,就上车,余叔送到茶棚边上,以后就约在这边。
听了小竹的汇报后,知道余叔已经回来,现在去割草料了。
贺宣把囊箧里的画册放在自己的箱笼里收好,这个箱子都是用来装书的,还有个装纸的,贺宣用过的纸张都好好的收着。
家里没有的不顺眼的人,空气都清爽不少,院子晒得满满当当的吃食。
“余婶,家里的红薯煮一锅吧,我想吃红薯干。”
贺宣想吃的红薯干不是村里黑漆漆好像烂木头块的那种,而是把大小合适的红薯挑出来,煮熟后,去皮,放在笸箩里晒干,再次上锅蒸,继续晒,直到红薯干色泽莹润,仿佛要流蜜一样才好。
公子想吃,余婶没有不应的,一锅红薯而已,“我这就去挑,不过待会儿要煮晚饭,放在饭里一起煮熟可以吗?”
每次煮米饭,蒸笼上面有些边边角角都可以放红薯,这样不耽误煮饭。
贺宣没意见,去库房清点了下家中的吃食,看看有哪些好存放的,过半个月给三哥带回去。
库房里除了稻谷,还有不少大豆,红薯,玉米,面粉这些不多,都是买来的,剩下的则是调料,家里的柴米油盐酱醋茶,一日三餐说来简单,自从贺宣搬来这边之后,两年的时候买了不少东西,都在家里。
家里腌的酸菜,咸菜一个个罐子都在屋檐下,本来是放厨房的,不过随着人多,厨具增多,实在是摆不下了,只能拿出一些放外边阴凉处。
院子里的水井,费了不少时间,精力和金钱。
屋檐下的柴垛都是家里人一点点积累下来的,老房子里的农具,玉米芯子,各种草料都是为了冬日存储的,看着不显,都是小东西,真的去准备,却要不少心血。
满意的巡视好自己的领地,听到门口三哥回来的动静,贺宣躲在门边上,准备吓唬谢端。
“三哥。”贺宣喊的超大声,从门后跳出来,却没看到谢端被吓住。
谢端停住脚步,淡定的转过身,“从夹角那里可以看到你的衣服颜色。”
进门的时候就听到有些声音,看到了门框那里颜色不同,谢端就猜到了。
贺宣吓人的伎俩被拆穿,显得自己很幼稚,都怪这时候的门缝太大了,边角处就可以看到一些。
为了转移话题,贺宣说,“三哥,我给你讲个鬼故事吧。”
“不用了。”谢端转身回到正堂喝茶。
贺宣跟在后面,说道,“三哥,不用这么客气,咱俩谁跟谁啊。”
掰扯了半日,贺宣也没说鬼故事,被谢端要求讲课,把这几日学习上的困难都跟三哥讨论,难得三哥主动问起自己的学业,贺宣立马就正经起来。
谢端松口气,总算让小四忘了刚才那茬。
十月三十一日,余婶早上做了灌汤大笼包,就是用猪皮熬冻,晚上包好,早上直接上锅蒸熟,贺宣要求的手指大小的包子,余婶实在做不来。
包子做成手掌大小的,这种肉馅的包子,都是越大,里面肉多,家里人越喜欢,公子却要求做小些,余婶包着包着就做大了。
不过大个的灌汤包也很好吃,咬开皮,里面是汤汁,要是一不小心,就被烫了一嘴,贺宣吃灌汤包有经验,只咬开小口,一点点喝汤汁,最后整个吃掉。
上学前,贺宣叮嘱余叔跟三哥说一声,这包子要小口吃。
不知道三哥会不会听劝,有点想看他被烫到的样子,可惜自己出门实在太早。
学馆这个月的考核放到十一月一起,等结果出来,贺宣想着自己应该可以升到上舍,其他学子担心即将到来的考核,又为可以休假而开心。
一年到头假期不算很多,冬日里不适合上学,天气太冷,墨容易结冻,手脚也冷,写字不方便,日日出门还容易受寒。
十一月等考核完成,天气更冷的时候,学馆就放假了,一直放到正月,过了元宵才会开学。
开始学习制艺后,四书都快被贺宣翻烂了,每次的题目都要加深理解,深入挖掘。
要是停留在表面的东西,根本不能写出令人满意的东西。
周夫子对于贺宣的学习态度还是比较满意的,交上来的东西可以看出是用心琢磨过的,不是随随便便写 的,
只不过阅历太浅,还是要多读书啊。
回到家里,余叔想起一件事,“公子,这几日村里老谭头家做酒,要不要买上一些?”
贺宣家里去年的酒都是用来做肉菜,去腥的,一年到头也就用上一两瓶,都是城里买的,还不知道村里有人竟然会做酒,问道,“老谭头家做的什么酒?味道如何?”
“村里人只会做米酒,味道还成,大伙都是跟他家买的,比城里要便宜些,用来招待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