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言生道:“你不觉得奇怪吗?我们不到濮王府来围攻他们,他们便不去劫狱;我们一行动,他们便立刻来打刑部大牢,这时机会不会掌握得太好了?”
上官鸿江恍然大悟道:“你觉得有内奸?”
柳言生点点头道:“毕竟找了这么多人来助拳,里面有人跟他们暗通声息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只是此人的目的是什么,我却想不通。”
上官鸿江道:“先别想了,我们快进去瞧瞧吧!”
两人一同进了刑部大牢,沿路上的守卫、狱卒全死光了,柳言生检视这些亡者的死因,大多数人都是一刀被割断咽喉而死。
柳言生喃喃道:“果然是这厮,我就在想混战中怎会不见此人的身影,原来是到刑部大牢来劫狱了……”
上官鸿江问道:“你知道劫狱者是谁了吗?”
柳言生道:“看这些人的死法,十之八九是崔貉杀的。”
上官鸿江又问道:“这人是什么来头?”
柳言生白了上官鸿江一眼道:“亏你还是上官盛阳的儿子,瞿阳帮的分舵主,连江湖上恶名昭彰的『断喉貉貍』都没听说过吗?”
上官鸿江道:“这些年我都生活在深山中,从没人跟我说过这些江湖掌故,是以我对这些江湖人物及浑号不很清楚。”
柳言生道:“罢了,这崔貉便是杨锐的六弟子,江湖人称『断喉貉貍』,杀人时最喜欢一刀割断对手的咽喉,你记着点。”
说着两人来到囚禁裴玄的监牢,牢笼完整,丝毫没有被破坏的样子,上官鸿江道:“看这样子,那崔貉是拿着钥匙来劫狱的。”
柳言生摸摸下巴道:“不对,不太对……”
上官鸿江问道:“怎么了?这牢笼毫发无伤,一点也没有被破坏的样子,看这样子肯定是拿着钥匙来开门的呀,有什么不对吗?”
柳言生道:“据我所知,这崔貉生性急躁,应该没有耐性慢慢逼问狱卒拿钥匙开门的兴致才对,以他的个性来说,直接杀到此处,用刀硬把牢笼劈开,比较合理,这门不是他开的,或是说,他有其他同伙……”
上官鸿江道:“那便奇怪了,沿路上杀人的都是崔貉,偏生来到此处开门的不是他?那会是谁?”
柳言生道:“我不清楚,从这几点看来,确实存在着许多疑点。”
一个脚步声战战兢兢靠近,低沉的声音喝道:“什么人胆敢到刑部大牢劫狱!报上名来!”
柳言生一听声音便知道是谁,缓缓道:“张捕头,别冲动,是我柳言生。”
张捕头松了一口气道:“有你在就没事了,适才通道中有些动静,我连派三人去察看都没人回报,心中直发毛,心想不行,只能大着胆子过来看看,沿路尽是兄弟们的尸体,连我派出去的那三人也都死了,不知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小贼干得好事!”
柳言生道:“这些人可不是寻常小贼,他们连我的妻儿都捉了去,我这会儿还不知道我的妻儿是死是活、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