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鸿江本以为大家都还在睡,进屋才发现所有人都醒了,独孤茜将炕饼摆在桌上后,便坐回独孤母的床前,大家似乎都没要吃的意思,只有方济世取了一张饼吃了。
上官鸿江本已饿了,但见独孤兄妹、丁瑞、元斌等人皆无取食之意,连白纯儿也没有吵着要吃,自己便想忍饥不吃,却见方济世随手取食,旁若无人,心想:“方济世倒是个直线条的汉子,饿了便吃,也不管他人眼光如何,倒是我作此无谓的顾忌,反倒不够直爽了。”
上官鸿江问白纯儿道:“纯儿饿了吗?我去拿块饼来吃,顺道替你拿一块来吃。”白纯儿一路看着那炕饼出炉,就是不饿也想吃了,更何况昨晚也没好好吃晚饭,着实饿了,便点了点头。
上官鸿江走到桌边,本想取两块饼自与白纯儿吃了,但看满屋子里的人神情萎靡,不吃点东西实在不行,便把整盘炕饼端起,一片一片塞进独孤兄妹、丁瑞、元斌等人的手中,这才将剩余的炕饼放回桌上,取回两块炕饼与白纯儿分食。
吃完炕饼,上官鸿江探问丁瑞的伤势,丁瑞道:“这伤是死不了,只是还禁不起旅途奔波,得要休养几天才行。”
方济世亦道:“这伤势最好是休养个三、五天再上路,否则伤势纠结缠绵,对身体大有害处,丁兄年岁也不轻了,还是好好休养才是。”上官鸿江本也不想让丁瑞去执行上官盛阳交代的任务,乐得在独孤家继续住下去。
就在丁瑞、元斌两人养伤的这几日,方济世与上官鸿江协助独孤兄妹将独孤母埋葬在屋后,独孤敬取来一块木板,刻上”先妣独孤府祝氏之墓”,立于坟前。
独孤敬强忍悲伤道:“娘,您不必担心我们,我会好好照顾妹妹,练好武艺,将来为你报仇雪恨,以慰您在天之灵。”独孤茜满脸泪痕,泣不成声。
又过三日,丁瑞的伤势在方济世的细心调理之下,已经好了大半,丁瑞在独孤家门前小试身手,拳脚功夫已恢复了六、七成,途中尚有些时日,丁瑞料定在到达目的地之前能够完全康复,便催着上官鸿江离去。
上官鸿江道:“今日已过午时,没走多少里路,便得找地方过夜,不若再住一晚,明日清晨再上路。”丁瑞听上官鸿江说得有理,也不便违逆上官鸿江意思,只得在独孤家再住一晚。
次日清晨,上官鸿江一行人起了个大早准备出发,独孤兄妹及元斌亦早起送行,上官鸿江握着独孤敬的手道:“独孤兄,丧母之痛虽非一朝一夕能够排解,愿你能够早日释怀,若有什么困难,大可到瞿阳帮来找我,只要我能力所及,必定助你一臂之力,千万保重,后会有期。”独孤敬只是点了点头,不知该说什么。
元斌道:“上官小弟放心吧,他们兄妹俩的母亲临终之前将他们两人托付给我,我必定不会让肃武派的杂碎再动他们一根寒毛!”白纯儿与独孤茜两个女孩儿手拉着手依依不舍,但白纯儿眼下身不由己,非得跟着上官鸿江离开不可。
一行人仍如来时一般,丁瑞与上官鸿江各骑一马,方济世带着白纯儿共骑一马,沿原路回到肃州城。白纯儿不时回头张望,直到完全看不见独孤家的屋子这才罢休。一行人只在肃州城短暂停留,买些干粮,灌满水囊,便出城急急赶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