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子是宠恶妾轻嫡妻男1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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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一夜, 钱慕澈身体更加酸疼、绵软无力, 头昏沉、伴随一阵钝痛, 无论下人怎么喊他, 他裹住被子,就是不想起床。

柳姨娘半哄半强制指挥丫鬟给儿子穿好衣服, 在丫鬟的簇拥下,把儿子拖到府门前。

“娘, 这才刚到卯时, 外公才刚起来, 准备上早朝, 太子也要上早朝, 离下朝早着呢, 你让这么早儿子到太子身边干嘛!”钱慕澈扯住母亲的袖子, 脸颊靠在母亲肩膀上,扭来扭去撒娇,“娘, 你为什么不疼儿子了,儿子身体难受,你就让儿子回房睡几个时辰, 等儿子睡醒了就到太子身边当差, 你派人到太子府给儿子请个假。”

柳大人的官帽被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绿衣捧着,老夫人拄着拐棍,被婆子搀扶跟在后面。柳大人指腹从绿衣手背滑过,绿衣羞红脸, 羞怯怯搅动手指。

柳大人拿起官帽戴正,目光在外孙身上停留几秒钟,不着痕迹朝女儿点头,板着脸说:“胡闹,太子比你尊贵,太子上早朝处理国事,你却在家睡懒觉,简直不把太子放在眼里,怎么成为太子心腹。”他扭头对老夫人说,“妹妹,澈儿打小喜欢装病逃脱跟着老侯爷学习,你护着澈儿,为兄也不好说什么。但是如今情况和以往大不相同,你千万不能因为一时心软害了澈儿。”

柳姨娘使劲掰开儿子的手,一把推开儿子:“扶二少爷上马车。”

“祖母,孙儿难受,让孙儿睡一个时辰,只睡一个时辰,孙儿就到太子身边当差,行吗?”钱慕澈压抑着沙哑声说。

老夫人别过头不去看孙儿:“祖母也是为了你好,以后你会感激祖母。”

钱慕澈不像以前上蹿下跳、打滚卖惨,被几个强壮的下人抬进马车里,他想出去被下人推了一把,头撞到木棱上,惨叫一声,抱头蜷缩躺下。

“澈儿惯用的伎俩。”柳大人说完话,就坐到马车里,命令车夫赶马车。

老夫人咬着牙摆手,柳姨娘朝车夫点头,车夫心惊胆战载驾车二少爷前往太子府。

钱慕珣靠边站给老夫人让路,老夫人、柳姨娘从他身边经过,带着几分不屑瞥了他一眼,被一群丫鬟、婆子簇拥回到梨樘。

书童墨迹盯着怀抱里一摞书,嘴唇一蠕一蠕的,不知道抱怨些什么。

从小到大,钱慕珣从未奢望老夫人关心他,慢慢地,也就不在乎老夫人对他的态度。他眺望远处,直到那辆马车消失在拐角的地方,他才登上另一辆简朴的马车:“墨迹。”

“来了,大少爷。”墨迹抱着书,和车夫坐在一起。

马车缓缓往前行驶,钱慕珣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昨日他用完午饭回到白鹭书馆,不承想孟良、纪龄之与其他学子分享‘官员结构分布图’,那些寒门学子讨论问题也会带上他,他和寒门学子辩论时,总会有意想不到收获,那时他才深入理解‘纸上得来终觉浅’的意思。

钱慕珣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淡笑,或许他都没有察觉,忽然一个人的憨笑脸在他大脑中一闪而过,他拿起玉佩一厘一厘摩.挲,他睁开眼睛,抽出腰间的折扇撩开车帘,让墨迹到马车里。

墨迹不明所以坐到马车一角。

昨夜他遇到学问上的问题求教父亲,听父亲谈起太子正在着手弥补折在熊将军手中的士兵,故而他有九成把握太子今天到兵部。那个憨憨明显精神不济,他有十成把握憨憨身体不舒服。钱慕珣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掀起车窗往外看,装作漫不经心说:“你追上二少爷,带二少爷到附近医馆看病,告诉他可以休息一个半时辰,然后到兵部门外等候太子。”

“大少爷,你真以为二少爷生病了?”府中人谁不知道任何人休想从二少爷嘴中听到一句真话,只有老夫人、柳姨娘相信二少爷,现在大少爷也相信二少爷,墨迹决不允许发生这样的事。

钱慕珣敲墨迹三下头:“让你去,你就去,别废话。”

“奴才怕老夫人知道了,到侯爷面前告状,冤枉你算计二少爷惹太子不高兴。”见大少爷瞪他,墨迹不情愿放下书,下了马车追二少爷。

两刻钟后,马车停在白鹭书馆门前,钱慕珣抱着书下马车进书馆,已来了十多人围在一起情绪高昂辩论如何有效治理蝗虫,从百姓、县衙、州府、圣上的角度一一展开讨论。

去年各地出现水灾、蝗虫入侵,熊将军率领大军抵抗外敌,最后结果惨胜,他们猜测今年考题涉及其中之一,便重视这一方面。

“子珣兄,来来来,”一位学子往外挤了挤,空出一个位置,朝钱慕珣招手,“你有什么高深见解,说出来我们听听。”

钱慕珣走过去坐下。

这三类考题,往前推百年,出过相似考题,他一一说出相似类型考题答案,最后加上自己的观点。

大家更加敬佩钱慕珣为人,当然也有人认为钱慕珣虚伪,在名扬书馆被侮辱、排挤,才到白鹭书馆寒门学子面前找存在感,摆谱!

不过钱慕珣对此并不在乎,他和寒门学子辩论中得到启发,他回报自己的见解,寒门学子未曾想到的内容,一笔两清,他光明磊落,这就够了。

一直到黄昏,钱慕珣、孟良二人未等到纪龄之,钱慕珣才从孟良口中得知纪龄之是庶长子,因纪龄之自幼聪明,被大儒断言此子日后成就斐然,纪老太爷做主把纪龄之放在纪夫人膝下养,纪夫人有一个亲子,学问不如纪龄之,纪夫人怕日后纪龄之官居高位,霸占属于儿子的家业,就想法设法不让纪龄之参加春闱。

“今日天色已晚,若明日午时还见不到龄之兄,我想到纪府找龄之兄。”孟良望着晚霞说。

“我与你一同。”钱慕珣的影子被拉长,影子被马车斩断。

马儿哒哒哒往前跑,夕阳余晖洒在马车上,给清冷朴素的马车披上一层暖光,连冷寒的影子也泛着一丝暖流。孟良低头轻笑一声:“穷人苦,富人也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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