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慕澈用手拨开父亲的胳膊,悄悄伸头观察后方,确定熊将军走远了,他像蛇一样顺着杆子爬到父亲后背,双手紧搂父亲的脖子,双腿盘曲扣住父亲的腰,脸埋进父亲肩膀上嘤嘤哭:“爹你救救儿子吧,儿子不想死。”
他嗡嗡说了几句话,下巴颏和裂开的一样,他疼。
钱慕澈越想越憋屈,呜呜痛哭。
“澈儿,乖儿子,还有一炷香你外公散值,接你外公回家听你祖母讲座。”钱谨裕诱哄说。
“我接外公回咱家,你告诉熊将军,我不喜欢当他的徒弟,让他找承恩侯家嫡幼子、丞相家嫡长子、尚书家嫡长子当他徒弟。”钱慕澈恋恋不舍下来,一想到他日后幸福生活靠外公,他瞬间活了过来,气势汹汹向吏部方向奔去。
老管家举起手摆了几下,二少爷,侯爷还没有答应你呢,你跑早了。见侯爷和善冲他笑了笑,老管家果断收回手,一步三回头跟在侯爷后面回侯府。
钱谨裕刚到侯府大门前,就被老夫人身边的丫鬟请到梨樘。
老太太病的神志不清,嘴里一直喊裕儿、裕儿,柳姨娘跪在床榻前喂药,喂一口药,她抹一下眼泪。
温大夫和药童三天两头到侯府给老夫人看病,府里没有一个人不认识。
原主、老侯爷心中明白老夫人装病,却不能点破,这两人是老夫人放在外边的嘴,一旦老夫人生病,需求没有被满足,京城中就出现永安侯府当家主母不得不说的一二事,这不仅关乎赵文娘名声,也关乎永安侯府名声,父子俩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让步。
钱谨裕不想惯着老夫人,非得帮老夫人改掉臭毛病,他在等珣儿给他什么惊喜,当然,他也要准备一份惊喜给老夫人。
温大夫架子比钱谨裕还大,见到钱谨裕不起来相迎就算了,还让钱谨裕和他打招呼。他一脸凝重、眉头紧锁,丫鬟重新给他换一杯茶,他掀开盖子拨了两下浮在上面的茶叶,又心事重重放下茶杯,又是叹气又是摇头。
“娘,儿子喂你药。”钱谨裕从柳姨娘手中端起药,示意丫鬟在母亲床榻边放一个圆凳子,他坐下,用勺子底端沾一点汤药喂老夫人。
待汤勺碰到她嘴唇,她拒绝喝药,让药顺着嘴角流下。汤勺倒是碰到她嘴角,只有一滴药顺着她嘴唇流进口腔里,老夫人用舌头顶,也无法让汤水顺着嘴角流出。
柳姨娘手已经往前伸,见此场景,悻悻缩回手。
钱谨裕沉迷于尽孝心,假装忘记询问温大夫老夫人病情。
温大夫朝柳姨娘使眼色,催促柳姨娘让侯爷询问他老夫人病情,他把老夫人病情说的越严重,柳姨娘不辞辛苦侍奉老夫人,他出门才好和大家说柳姨娘孝顺。
更重要的是,他把老夫人从阎王殿救回来,侯爷将赏赐他贵重的诊金。
“老爷……”
柳姨娘刚开口,钱谨裕把药倒进痰盂里:“药凉了,药效必定受影响,重给老夫人煎一碗药。”
老夫人身边绿衣退出去给老夫人煎药,钱谨裕想想不妥:“娘,儿子亲自给您煎熬,亲自喂您吃药,病很快就好了,您一定长命百岁。”他双手握住老夫人的手,眉眼染上伤感,“父亲走了,儿子再也承受不了失去至亲的打击。自从儿子成亲,您变成药罐子,是药三分毒,您身体里一定积攒许多毒,儿子害怕您追随父亲而去,心中惶恐难受。儿子曾在一本杂书上看到过,用至亲的血熬制一碗药,感动上苍,能救回病入膏肓的亲人。儿子这就去给您熬药,您一定坚持住。”
钱谨裕撒开手,老夫人闭上眼睛疯狂乱抓,扑了一个空,眼睛睁开一条小缝隙,猛地坐起来,打算抱住儿子,儿子不知道怎么跑到侄女身后,她抱住了侄女。
儿子拖着沉重脚步离开,老夫人气的捶侄女胸口:“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人血和补药混在一起能喝吗?你为什么不拦住侯爷!”
“娘,侯爷把话说到那个份上,我要是阻拦,侯爷认为我心怀歹念,我怎么办?”柳姨娘委屈说。
老夫人还准备说什么,钱慕澈扛着一个不愿意跟他走,被他劈晕的柳大人,拽着一位据兄长说非常有名的大夫,兴高采烈拉大夫进来:“祖母,听说您又病了,我寻了一位最了不起的大夫给你看病。”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