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毒?有的,镇远镖局有位金玉卡,是南诏的圣女。”
“南诏圣女会给镖局做事?”
“那我不知道了。”
“带我去。”
“沿着外面那条路,一直走到头,有片竹林,竹林后面就是她的府邸了,我就不去了,我劝你也别去了,撞上什么半条命没了”说到这儿,男子摆出鬼脸,舌头挂在嘴边,好像已经被下蛊了。
“没办法,我的情郎撞上了。你能陪我去吗?”
“你的情郎,我去不妥吧。”顾师言不说话,静静看着那双桃花眼。
“我有得选吗?”男子用手指着自己,弱弱地问,“看来没有。”男子错身就要往屋里去,“我先去取我的东西。”
“动作快点,我给你放风。”男子鬼鬼祟祟地走到门口,却又光明正大地推门进去,顾师言这才仔细打量这座院子,楼上一个普通的牌匾,写的“了趣”,在镖局里有些特别。
顾师言不在意别人做了什么,跟在男子后面往金玉卡院子走去,这一路上倒是出奇的顺利。
“根本没人敢去找金玉卡,别担心。”
是没什么人去找金玉卡,人都在金玉卡院子里等呢。
“你小子陷害我。”顾师言站在男子身前,小声地说。
“我不知道这里这么多人啊。”男子正要逃跑,院门口早就站了门神。
护卫看着笼中困兽倒也不动,一阵银铃声响起,顾师言脸色骤变,警惕地注视着院子中的异动。
“似乎不是。”
“那他们也来了不该来的地方。”邓定侯一抬手,周围的人一拥而上。
顾师言一边躲着众人的围攻,一边还要照顾男子的安全。
“这是哪门子的武功?”
“不认识。”
车轮战就是这样不讲道理,不管你是何等高手,总有累的时候。
“住手!”男子终于受不了,“我们是金玉卡的客人,这是信物,烦请一观。”
又是一阵银铃,一位少女从二楼上探出身子,在看清院中人时,脸上笑出梨涡,“东方!你怎么来了!”少女的声音动听,雀跃着抱住视线中心的男子。
“此话当真?”
“没错,这是我的南诏故友。”女孩挽住东方玄的胳膊,要不是痛过,顾师言是不相信眼前的小姑娘是蛊毒圣手。
“这位姑娘也是?”
见说起自己,是了,现在他是有靠山了。顾师言拉住东方玄另一只胳膊,声音不大但金玉卡绝对听得清清楚楚:“东郎,你别怕,我一定带你出去。”闻言二人同时看向面不改色的顾师言。
好家伙,原来情郎是我。
好家伙,玄哥哥居然做了别人的情郎。
金玉卡挽着东方玄的手垂了下来,带得身上银钏又响,真就带着灵气的,大家仿佛都听见了主人的难过。
眼看着救命稻草远了,东方想说什么却又算了。就算在场的人是木头做的,也看出了这三人的一些情仇爱恨,我们杀人不见血的金玉卡大人原来也有这副少女模样,这男的别看没什么武功,却敢辜负金玉卡大人,想来是仗着这位冷面女侠功夫高强。不过这男的除了生得一副好皮囊,实在没用啊,竟得二位美人如此倾心,世道不公啊。
“既是误会,说开了就好了。”这邓总镖头到底是混江湖的,今日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打着哈哈就要回去,飞身从二楼跃下,像一只老鹰朝着顾师言飞来,一拳结实地落在顾师言的左肩披风上。
“堂堂镇远镖局,这般行事。”
“这一拳我替金玉卡大人出的,姑娘好自为之。”
顾师言稳住身形,双手抱拳这就算是送别。其实那一拳打在左膀上已无感觉,只是偏偏这一拳将自己封住的左侧心脉再次打通,痛像是迎风火一般猛的窜起。此时,顾师言的掌心已因为忍痛被双环刺得将要流血。
“你为何不躲?”
“我不请自来,邓定侯介怀应该的。”
“哈哈哈!”走远的人传来远远的笑声。
“东方玄,你还记得我在这儿!”金玉卡端详着二人,一个含笑桃花眼,一个清冷狐狸眸,真是有点般配。
“她受伤了,你给她看看。”
“不看,我可不是什么悬壶济世的圣女。”真的是十几岁的小姑娘脾气,大步往屋里去。见她并未关门,东方玄追了上去。
“她给我下了毒,玉儿救我。”东方玄将自己的手腕递到少女面前,撸起袖子,要她验。金玉卡将信将疑地覆上脉,双眸低沉专注。
“看上去并无大碍。”一巴掌拍在手腕上,“你想救她也不必用自己性命诓我。”东方玄拦住少女去路,“是真的,也许是你摸不出来,刚吃没有半个时辰。”
“圣女。”大丈夫能屈能伸,顾师言跪在地上,将自己的披风卸下,露出左肩那朵红得滴血的曼陀罗。
“我与这位公子并不认识,只是用普通补药诈他带我来找你,为的是活命。”
顾师言跪坐,脸色被黑袍衬得愈发白了。
“原来是你。”金玉卡认出了自己的手笔,恢复了那生人勿近杀伐果断的样子。“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救你。”
“我有一物与圣女交换。”眼前人很是笃定。
“我什么都不缺。”
“应愁晚泊喧卑地,吹入沧溟始自由。”
“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