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上下只剩下裤衩。

“乡亲们做个见证，我身上绝没有第二个1块！”

灰上衣黑裤子的秃头男人一看周围人的眼神，顿觉形势不对，就立即给人群中刚刚那个骑着摩托车的身着黄色皮衣的男子，使了一个眼神。

突然摩托车冲开了围观人群，灰上衣黑裤子的秃头男人立马坐上了摩托车后座，随着一声摩托车的引擎声响，一溜烟跑了。

一切发生得太快，大伙都没有反应过来。

卖西瓜的齐大爷立马冲了出来，指着离去的背影一顿乱骂，越骂越心酸。

一时气没上来，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众人见状，竟不敢上扶。

“爷爷，你别太伤心了，我刚刚记下了车牌号，现在给你写下来，要是报警的话，肯定用得着。”一个小学生走过去扶起了大爷，从包里掏出笔和纸，一边写一边安慰齐大爷。

“老齐，快把衣服穿上，别搞感冒了，得不偿失。”旁边摆地摊卖自家茄子豆角的大妈一边帮忙捡起衣服，一边给大爷递了过去。

“大爷，让家里人搞个二维码收款吧！眼神不好还遇到假钞，实在太糟心了！”路人好心提醒到。

“快起来，我给您买2斤香瓜，这是2块钱。”一个大姐走了过去，递给齐大爷2块钱。

“不卖了，今天这瓜我不卖了，以后我都不卖了！就算烂在田里，我也不卖了！”说完，齐大爷那饱经沧桑面似靴皮的脸上，浑浊的眼泪便开始肆无忌惮的到处流窜。

“哎呀，大爷，以后可得长个心眼，现在好多外地的，就盯着你们这些老人家眼神不好，专骗老人钱，搞到手了就换个地方，”人群中一个人说道，“新闻都有报道，现在的骗子手段越来越多了！”

“哼——”大爷听到“骗子”二字，情绪再次被点燃，起身跑到三轮车前，抡足了劲，把香瓜狠狠地砸到地上。

“我一辈子老老实实没害人没得罪人，辛辛苦苦种菜种瓜。”

“现在72岁了，被这王八羔子害了，这世上还有公平道义吗？”

一个接着一个，不断地，狠狠地，砸到地上。

香瓜撞击地面的爆裂声，震耳欲聋。

伴随着几声唏嘘，围观的人渐渐散开离去。

一个大妈突然跑了过来，立即放下手里的两个大大的白白的米糕，过来拦住正在发脾气摔香瓜的大爷。

“老头子，你疯了吧？你糟蹋香瓜干什么？”

“老婆子，咱们被骗了！”齐大爷递给大妈那张不正经的1块，瘫在地上掩面哭了起来。

大妈摸了摸递过来的1块，一下子就全明白了。

而后蹲下身去，拍了拍坐在地上的大爷。

“老伴儿，算了，哎……算了，今天不卖了。咱们回家吧。”

“真是太过分了，连老年人都骗！恨不得将这种人千刀万剐！”张雨婷愤愤不平。

代一漠然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