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周岁赶紧离开了,不一会儿,李周岁把四个排长的收支帐本,抱进了万年青的办公室。
万年青只把孟良的帐本取出来查看,从库房领出来的毛巾,洗衣粉,手套,被子,床单,都如数地发给了队员,并都有队员的签字。
万年青到晚上食堂开饭的时候,看见一个餐桌边,只有一个浅平头,长方脸的队员在吃饭,便上前询问:“你是四号房间的队员吗?”
“是啊?”浅平头抬起头,一双疑惑的眼睛,看着万年青。
“你们每个月的毛巾,洗衣粉,发了多少?”
“没有发啊。”浅平头挠挠头。
万年青询问床单,被子还是没有发,再问节日发的冥币呢?
浅平头摇摇头说也没有发。
万年青忍住满腔的怒火,再找到几个四号房间的人询问,回答的结果都一样。
第二天吃完饭,万年青带上李周岁快步来到四号房间。
“大家先别操练,”万年青站在房间东面的中心,开始了讲话:“我今天第一天上任,先要整顿贪污腐败,把那些不为人民着想,处处为自己利益考虑的人,清理出来,给大家亮个相。”
万年青讲到这里,把目光投向站在前排的孟良:“孟良,你说说,这上半年,上级为队员们发放的劳保用品不少,你为什么都不给队员们发,你把这些劳保用品藏起来了,还是拿去卖了?”
孟良低下头,说不出话来。
“说话,”万年青大喝一声:“弄哪去了。”
“我……我……我给我……亲戚们了,”孟良嗫嚅着说。
“大点声,”万年青额上青筋突起,暴声喝道:“我听不见。”
万年青略略抬头,憋足气,大声回答:“我给我们亲戚了。”
“什么?亲戚们了……哪来的亲戚们,我们来到这地狱都是些孤魂野鬼,从哪来的亲戚?”
孟良低头不语。
“报告连长,”后面的人举手有话要说。
万年青用手指了一下举手的人:“你说怎么回事?”
“孟良是有亲戚,是他们一大家人,组团旅游,在旅游的路上,车翻进深沟,所以一大家人,全都来到了地狱。”
万年青感到有点凄凉,想了想,觉得有些奇怪,似乎是自言自语地说:“怎么全都来了地狱,这一大家人就没有一个好人?”
“报告连长,我不知道啊,谁来地狱,这是阎王爷的事。”
有的人发出了低低的笑声,有的人小声议论起来。
“孟良,”万年青大声喊道:“首先我撤了你班长的职务,由李周岁替任班长。”
大家都低声叫好,唧唧咕咕地议论起来。
“孟良,”万年青继续讲话:“你贪赃枉法,胆大妄为,把大家的劳保用品占为已有。即然没已经给了你的亲戚们,你的亲戚们肯定用旧了,有的已经用坏了,要退回来,已经没有了使用价值。要让你赔钱,你手里也没有钱,介于你这种情况,该怎么处理?”
孟良低头不语,大家也是鸦雀无声,都把一双双愤怒而又期待的目光投向万年青。
万年青瞪了一眼孟良,便向左边踱步,一边踱步一边大脑在全速运转,当返回步到屋子的正中间时,万年青用手指着孟良吼道:“孟良你侵吞了大家的劳保用品,你退不出来,也赔不了钱。但也不能便宜了你,就此了事。那就只能让大家每个人打你两巴掌,让大家消消气。”说完,万年青快步走出四号房间。
刹那间,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队员们,争先恐后,奋勇向前……
孟良很快被众人打倒在地。
有的站在后边,打不着,只得挥舞着拳头,呐喊叫好。
有人打不着,就认为这屋子太小,就提起孟良的腿,把孟良拖拽到了屋外,顿时打骂声,吼声,叫声传遍了附近的大街小巷。
许多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赶过来看个究竟,
许多的受尽工头折磨,而无处喧泄的人;许多对贪污腐败深痛恶绝,而不敢言语的人;许多追求正义公正的人,而找不到突破口的人;就纷纷加入了拳打孟良的队伍,他们轮翻上阵,频频入场。
把平日积蓄起来的怨恨与恕火,统统都在孟良身上发泄了出来,他们唾沫飞场,手足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