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程英梅,在场的所有人在看清楚后,都发出了不同程度的抽气声。
眼前的场景,用一句惨烈来描述都不为过。
两具尸体都呈现出不同程度地烧伤,衣裳破损,浑身灰黑。
由于大家救火比较及时,还没有烧到分辨不出的地步。
可是身上也几乎找不出几块好皮了,看着惨不忍睹。
只见窈娘瘦小的身子压制在翁大年上面,这乍一看是不合理的。
因为翁大年人高马大,只要他想,窈娘分分钟就能被他甩飞出去。
可是就是这么矛盾的场面,窈娘不但将他压倒了,甚至还持续保持着这个姿势。
背后的关窍很简单,但是一般人想象不到。
窈娘死死咬住翁大年的喉管,一直到后来的大火侵蚀,皮肤萎缩,她都没有松开过一下。
要知道,人在受伤的情况下有可能会开展极力的反击。
翁大年被窈娘咬到后,定是会用力捶打,逼迫对方松口的。
一拳又一拳,能把人的五脏六腑和保护的骨头都给击碎了。
这是何种程度的钝痛,如果不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一般人早就松口了。
可是窈娘没有,她死死地咬着,一直到她生命的最后一秒。
可以说翁大年是被硬生生地拖死的,死在他曾经最看不起的瘦弱妇人的身上。
按照事情发展的逻辑,很有可能是窈娘在撞倒烛火后,就迅速地扑倒了翁大年。
这一系列的动作在极短的时间内发生,快到翁大年难以反应。
因为天然的上位者思维,在他的眼里,窈娘是没有反抗的能力,更是贪生怕死的。
但是他忽略了一个母亲的决心,为了小玲,窈娘可以不惜一切代价与他同归于尽。
因为害怕破坏尸体,上前分离的人异常地小心。
在动作的过程中,难免会碰到一些部分。
在感受到软绵绵的手臂和凹陷的背部后,帮忙的人被震撼了。
“窈娘……她的手臂被折断了,后背的脊骨也在反复地捶打下,向下凹陷。”
“与其说她是被大火烧死的,倒不如说她是被她家的汉子活活打死的。”
“真不是人啊,有多大的仇恨要下这样的狠手?!”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看遇到这种人渣,真是作了孽了!”
说话的人也是个男人,他完全不能理解。
究竟是因为什么,一个男人竟然会对手无寸铁的妇人下这样狠的手。
将窈娘与翁大年彻底分开后,翁大年喉管处的鲜血缓缓流出。
他的面上还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似乎是临死前还想不通,自己怎么会栽在这里。
众人在唏嘘之余,迅速地找来了两张白布,将二人遮盖起来,算是最后的体面了。
只不过,翁大年虽已死,可周围的人仍然对他咒骂不止。
“真是黑心肝的,自己有胳膊有腿的,还成天来找窈娘讨钱,真不害臊!”
“何止啊,他还酗酒,一个酒鬼压根没有理智可言,稍有不如意的地方就对窈娘拳打脚踢。”
“从前我们还不知道这事情闹得这么厉害,要是我们知道了,愿意搭把手,或许就不会造成今天这个局面了。”
“这种人渣死了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没日没夜的受刑法,偿还凡间的罪孽。”
“最可怜的还是小玲那孩子,小小年纪就没了阿娘,这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