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千醉没有反驳,他简直困死了,不过程捎金的吩咐,他必定是照办不误的。
加上他们本就住在张雪雁家里,抬头不见低头见。要是袖手旁观了,岂不是太没良心……
“周大哥,谢谢你。”张雪雁前脚才站稳了脚跟,前脚便拽住要去和程捎金说话的周千醉。
周千醉体力不太行,偷偷摸摸跟着程捎金一路,又爬那么高的树去救人,他此刻好好的只想睡上一觉。
“区区小事一桩而已,雪雁不用客气。”他和蔼地笑了笑。
“周大哥,你陪我去找我哥哥吧,我胆小,我害怕,我怕再次会被歹徒欺负。周大哥,都怪我生得显眼,我若是稍微不好看些,大概不会遇到糟心的事儿了。”
天呐,果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好奇心害死猫,程捎金快吐了,她行走江湖以来,第一次遇到比她更为自恋的丫头。
连她自个都没有夸奖自己呢,张雪雁哪里来的勇气?
“周大哥,你就答应吧。”程捎金凑热闹,有模学样,“依了雪雁,行不?”
周千醉莫名反胃。
一个程捎金足够他头疼,另外还来个无时无刻不在嗲声嗲气的张雪雁。
过分依赖他了,他摆脱不了。
程捎金又不听话,任性而为,身体还没好全,就知道要乱跑。这次若不是他提前猜测到了,可能程捎金就得无影无踪了。
是他连累的,他认罪认罚。只希望沈朝夏莫要不依不饶了,再怎么说,程捎金总是无辜的。
她是仗义执言,路见不平,那些个没有尽头的东西与她无关的。
“周千醉,想不到你挺讨人喜欢的,啧啧啧,美色诱惑,也就只有你配了。”程捎金故意不理他的劝告,走到天亮了,张雪雁半躺呼噜震天,她自己却丝毫没有睡意。
周千醉盯得紧,成为无聊且特别窒息的绝望,该如何是好?
“一直都是这样。”他如实告知。“外貌大多半遗传家父,性格比较像家母。”
“哦,是吗?”程捎金若有所思。
有父母陪伴着,为什么还要逃离?多幸福不好么?她想不通。
“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还你公道的。”周千醉叹了口气,
“嗯。”是吗?程捎金安静的目视正在许诺的人。
夜露月白,霜降山头。气氛微妙,她选择没有去讨论虚不虚假。
其实她没有责怪任何人,做人做事,首要的是不能太矫情,要学会放下,方可安乐。
周千醉,看来得重新给你说道说道了。她耸耸肩,风吹乱的发梢一触碰到周千醉,周千醉像被狗咬了一样马上弹开,脸红耳赤,要死不活。
有病吧,真要命,是没见到小姑娘吗?枉费你那通天气派,敢情还是个徒劳土包子。
“滚过来。”
程捎金恨铁不成钢,“老子给你脸的时候,你就不能给我玩你那套婆婆妈妈,唧唧歪歪,烦不烦?又没非礼你,你跑个锤子。”
“对,对不起,我唐突了。”
周千醉为难的走过来,比起刚正不阿的程捎金,他倒认为柔弱生病的程捎金更让人心疼。
是他出现幻觉了吗?
不不不,应该不可能吧,他抚平所有,面不改色道,“程捎金。”
“干嘛?”没大没小,没准还比你大呢,一天到晚就直呼其名。
“啊啊啊,金姐姐,金姐姐。”
“金姐姐,有妖孽,金姐姐。”
“你别动,我去。”周千醉挡在程捎金面前,张雪雁蓬头散发满身是血,程捎金也说不出话来了。
她是想去扶张雪雁一把的,但是周千醉封住了她的穴位,她啥也不会做。
就很奇怪得很,周千醉原来懂那么多……的确是不像小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