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愿先生转危为安……”
秦可卿怔怔望着李裹儿,喃喃自语道。
她眼前的小郎中,眉目如画,气质清丽,自是与那窝囊的夫君,暴虐的公公不同。
世间男子,何其无用,何其凉薄!
“先生真心待我……”
“我亦真心待先生……”
“这世上,最体贴女子的,果真还是女子……”
秦可卿愈看李裹儿,愈是芳心颤动,不由得一阵意乱情迷。
她,情不自禁凑上了唇。
……
卧房外。
贾珍鬼鬼祟祟地周遭察看一番,瞧着无人,便屏息静气趴在墙角外一狗洞处。
贾蓉提着灯笼,满脸悲愤的站在一旁。
“废物!废物!”
“挖个洞都挖不明白!”
“你这糙石破口的,叫为父如何探得进脑袋?!”
贾珍压低着嗓子,轻声斥骂道。
“我……我……”,贾蓉嚅动着嘴唇,半天没挤出一句话。
“滚一边去,好好把风!”,贾珍喝命道。
“等等,这洞口,可对着卧榻?”,他又问。
“是……是……”,贾蓉只觉得一阵眩晕,手中灯笼再也提不住,应声坠地。
“废物!”
“废物!”
贾珍又是连声怒骂。
他撅着屁股,硬挤生怼,左刮右碰,那大半个脑袋,始终未能探入洞内。
“还不快替为父,推推屁股!”
贾蓉鼻子一酸,咬着牙,低下头,仓促的推着贾珍屁股。
“哗啦”一声,贾珍的脑袋,终于堪堪探入了房内。
霎时,一缕沁人心脾的闺房幽香,窜入他鼻中。
贾珍不禁狠吸了一口,随即,瞪大了双眼,朝卧榻望去。
只见轻纱帷幔,卿卿佳人,倩影朦胧,唇唇相贴。
贾珍下腹一阵火起,恨不得立刻凑到跟前,细细亲览一番。
“再推推!”
“快推推!”
贾珍呼吸粗重,疾声道。
“谁?!”
许是贾珍太过急切,最后两句“推推”声,未能压住气,弄出了声响。
秦可卿听到动静,撩起了帷帐。
贾珍顿时大急。
他使着蛮劲儿,蹬着腿儿,拼了命把脑袋往外拔。
糙石边缘在贾珍脸上,划了一道又一道口子,顿时污血直流。
“瑞珠,瑞珠!”
传入耳畔的动静声越来越大,秦可卿大惊失色,忙向外间喊道。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贾珍再顾不得疼痛,终于狠心把脑袋拔出来了。
他茫然四顾,身旁哪还有贾蓉的影子?!
“这该死的不肖种!”
“真真该死!”
“看我如何收拾你这个孽障!”
贾珍一边怒骂道,一边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