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冷水寒不明所以,“哪个?”
“就是那个呀”,史湘云越说声音越小。
“奸夫淫妇呀。”
“夫妇呀。”
“啊?”,冷水寒防不胜防。
“你怎么想?”,史湘云又问。
他能怎么想。
这问题,可不能随便答,要负责任的。
此刻,冷水寒大脑飞速运转着。
在他心里—
每一位姑娘,都独一无二,弥足珍贵。
林妹妹虽然尖酸刻薄,可是心地善良……
宝姐姐看似奸滑世故,实则外冷内热……
探春妹妹,也是聪慧可人……
眼前的云姑娘,更是娇俏活泼,丽质尤物……
还有他最喜欢的橘猫,竟也变成了女人,那娴婵……
更别提家里的爆炭刺头晴雯……
以及身陷险境的娇杏……
甚至那些尚未曾一见的……
唉……
冷水寒也不止一次扪心自问,莫非他真是那三心二意、人尽可夫的薄幸郎?!
感情是最纯粹的东西,容不下杂质,更容不下第三人。
这个道理,他比谁都懂。
可对冷水寒来说,他就是不愿意选择。
选择任何一个,都是对感情的亵渎,都只能证明,他其实一个也不喜欢。
冷水寒神色黯然,默默垂下眼帘,撇见那道害他坠马的人影,仍旧兀自站在前方,忙忙拍拍屁股,岔开话道:“那人还在傻站着,怕是被咱们吓坏了,我过去瞧瞧。”
说罢,他三步抢作一步,踉踉跄跄朝那人奔去。
还没走到跟前,冷水寒就皱起眉,捂住口鼻。
那人竟被绳索反绑着双手,身上、脸上、嘴里全是大粪。
“你……这位兄台……你没事吧?”,冷水寒又惊又奇,询问道。
那人如同没听见他声音一般,只是呆站着。
冷水寒向来不喜自找麻烦,若是个女子,说不得会耐着性子,关心一二。
这人手脚齐全,不老不幼的,他是半点兴趣没有。
冷水寒耸了耸肩,屏住呼吸走上前,解开了他手上的绳索,便打算离去。
“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
那人冷不丁双膝跪倒在地,仰面朝天,悲吼道。
……
话说自从刘姥姥去贾府打了趟秋风,领了些许银两回来,小日子就滋润起来。
这两天,她不单在女儿刘氏面前有了体面,女婿王二狗,也是一口一个“亲娘”叫着。
下地的活计,是不用再作了,刘姥姥每天睡到天光透亮,到了时辰,便有饭菜送过来。
今儿刘姥姥闲在院里,正哄着外孙板儿顽耍,门前那条黄狗,忽然吠了起来。
她正寻思着,就看见一辆驷马高车停在篱笆门前,刘姥姥忙忙拴住黄狗,使着劲儿掸了掸衣裳,凑上前欲问个究竟。
“鸟不拉屎的地儿,你没走错?!”
马车上,贾宝玉满腹狐疑,问向茗烟。
“寒哥儿说的地方,就是这哩”,茗烟挠着头道。
“到了?”,车厢里,探春兴奋的问道。
“还……”,贾宝玉扭过头,话刚出口。
“大爷……神仙们纳福。”
刘姥姥瞧着赶车的两人,一位金服玉带,贵气逼人,脸若磨盘,另一位也是华衣锦段,模样白嫩,实在不敢怠慢,作揖到一半,又觉不妥,便颤颤巍巍伏下身,讨好道:“怪不得老妪我昨夜梦到了太白金星,不想今儿真见着神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