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作房里人,他又下不去手。
冷水寒一时思绪万千。
他固然好色,也曾想过大被一盖,左拥右抱胡来一番,挨个颠鸾倒凤,爽到不知天地为何物。
可爽过之后呢?
她们一生,就该沦为配角,伏低做小?
果真视女子如私物,多多益善,岂不是连贾珍之流都不如了!
打住,打住。
一想到贾珍,他不禁又想起了娇杏。
想到娇杏,冷水寒……
哎,算了,不如贾珍就不如罢。
谁叫他花心呢。
眼下,最为要紧的事,还是得尽快把杏婶从东府救回来。
冷水寒拍了拍脑袋,收起思绪,渡步到窗前。
此刻,窗外夜色渐浓。
荣国府这座偌大的宅子,形形色色的各式院落里,散落着点点灯火。
灯火之下,兴许正照着年轻的喜颜,还有衰老的戚容,藏着贪欢的笑语,抑或是无尽的悲凉。
此情此景,与谁同赏?
唯清风明月尔。
……
翌日。
冷水寒用完早饭,优哉游哉地出了门。
他先是在街上采买了些许熏香,又付下银钱,预购了一车草纸。
办完事后,冷水寒回到宁荣街,经过一番询问打听,来到一里之外的贾家族学。
东府的贾蔷,便是在此读书进学。
他刚溜达进书院,遥遥就看见一伙小厮在学堂窗前嬉笑着指指点点,评头论足。
仔细一打量,笑得最欢的那个,可不就是茗烟。
茗烟看到冷水寒,很是惊讶,匆匆迎了上来,问道:“寒哥儿,你怎么来了?”
“闲着无事,随便逛逛。东府的蔷哥儿,今儿可来上学了?”,冷水寒问。
“来了哩”,茗烟点了点头,忽然像是想到什么,脸红了个透,扭捏起来。
冷水寒见了,暗暗嘀咕道,这货,该不会以为他有龙阳之好吧?
“咳咳……我寻他有事,你替我喊他出来”,冷水寒赶紧清了清嗓子,正色道。
茗烟幽怨的盯了冷水寒半晌,细声细气道:“今儿塾掌不在,后院没人儿,寒哥儿若是要办事,下回可以找我哩。”
“得得得,下回一定,下回一定!”,冷水寒大嘴一张,顺着话道。
此时,学堂内,贾蔷正心不在焉地伏在座上。
早些时候,学堂里有一学子,名唤金荣,与秦可卿之弟秦钟起了口角。
那秦钟乃是贾蓉妻弟,素日里,贾蔷又与贾蓉最为要好,如今有人欺负秦钟,他如何肯依?!
贾蔷正寻思着挑拨一二,借贾宝玉之手,好生教训下金荣。
不曾想,盼什么来什么,贾宝玉的小厮茗烟,在窗前朝他招手呢。
贾蔷佯装小恭,悄悄溜了出来,正要向茗烟添油加醋诉说一番,肩膀赫然被人拍了一下,唬了一跳。
“你谁啊?”,贾蔷扭过头,惊惊颤颤道。
冷水寒也不答话,亲昵地勾住贾蔷的脖子,径直往后院走去。
茗烟眨巴着眼,望向离去的二人,羡慕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