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大双手本能的乱挥,双脚本能的乱踢,希望冷水寒吃痛,赶紧松手。
冷水寒却不为所动。
赖大又使出吃奶的劲儿,狠狠咬着冷水寒的手指,连啃带嚼,想把手指嚼断在嘴里。
感觉都嚼到骨头了,偏偏那冷水寒,还是不肯松手!
才片刻功夫,赖大已经痛到翻着白眼儿,浑身痉挛不止,裤子尿个透湿。
他嘴里的舌头,似乎也硬生生变长了许多,口里都装不下了,那发狠啃咬的牙齿,也越发无力了。
这时,冷水寒松手了。
赖大连连后退,又摔又滚,翻倒在地。
“你看,你不咬我,你就不痛了。”
“你说是不是,赖大爷?”
冷水寒甩了甩血肉模糊的手掌,朝着最近的小厮走去,掀起那小厮的衣裳,一边擦去手上的口水,一边开口道。
那小厮瞪着眼,愣是站在原地没敢动。
“……个……无……无……儿!……伤……莫……莫……官……”,赖大吐着舌头,哈着气,说不太清楚话。
“报官?”,冷水寒轻笑一声,打断道:“你倒提醒我了,那衙门的柳总兵,还欠我好大一个人情,你这赖蛤蟆,尽管报官去!”
赖大哪里肯信冷水寒的鬼话,那柳总兵,可是国公之后,堂堂的柳爵爷,怎会欠冷水寒的人情。
明儿一早,他就报官去。
正打算到贾母面前先告一状,赖大又想起,骚蹄子晴雯还没被抓住猪笼,便指着晴雯,对其他几个小厮吼道:“……去……去……”
小厮们看赖大都是这般惨状,哪还敢动。
冷水寒见状,笑道:“你也是奴才,何苦为难这些奴才?”
他一面说,一面走到晴雯跟前,伸出血肉模糊的手掌,颤颤巍巍从腰间取下一块玉牌,先是朝赖大晃了晃,然后塞到晴雯手中。
“告诉那老太太,要是胆儿肥,就把晴雯浸了,把这老圣人的玉牌,也一起浸了!”
“也不晓得,当初是哪个老货,将晴雯均给了我。如今,她是我房里人,和我作诗,哪里越礼了!”
晴雯低着头,看着手中沾血的玉牌,流着泪,又想笑。
赖大听了,哪还敢待在院中,在小厮的搀扶下,一步一哈气,到荣庆堂找贾母报信了。
周瑞家的见赖大走了,正要责怪冷水寒平白无故地,作什么劳什子诗,惹出这么大的是非,又担心着他受伤的手。
一时,不知道该先骂,还是先关心。
忽然听见“啪”地一声,接着又是“呀”的一声娇呼。
冷水寒正敲着晴雯的脑袋呢。
“睡得好好的,你起来作甚?”
“看来先前求饶都是假的!”
“告乏都是哄我的!”
说罢,他拉着晴雯,径直走回了厢房,用脚重重地掩上了门。
不一会儿,甜腻软糯的哭啼声再次响起。
不过,这回晴雯的哭啼声,不再压抑。
周瑞家的站在院中,听得是真真切切,一张老脸羞得不行,又摇头,又高兴,匆匆回房歇息了。
袭人和茜雪,也是害臊得不行,低着头,红着脸,在正屋暖炕上坐了整夜。
没法子,厢房被那俩不知羞的人占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