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疑凶可是荣国府里的宝二爷啊。
校尉正想着,一阵粗重的脚步声响起,赵统领满脸怒容地走进衙门内堂。
“柳总兵人呢?”,赵统领问道。
枕菊新馆接连发生凶案,这次死的还都是衙门里的人,这叫赵统领的脸往哪搁,保不齐明日内阁里就有弹劾他的折子。
“在后堂补觉,想来是昨晚寿宴上,老圣人赐了酒”,校尉不敢扯谎,也不敢说柳爵爷的不是。
赵统领重重哼了声,发狠道:“京都乃是首善之地,接二连三发生凶案,连自家大狱的差爷,都叫人一锅端了,你们是饭桶吗?!”
“丢人现眼的东西!”
“嫌犯可有逮回?”,赵统领又问。
“卑职无能,还请统领责罚”,校尉应声跪地,犹豫片刻后道:“此案牵扯到荣国府贾宝玉,属下不敢擅自逮人。”
“荒唐!”,赵统领怒斥一声,唾沫星子都啐到了校尉脸上:“这步军统领衙门可不姓贾,什么真宝玉假宝玉,还不速速拿回,尽快审问一番!”
“这……”,校尉仍跪在地上,面露难色。他一个不入品的校尉,纵使去了国公府,又如何能拿回人来。
“好囚攮的种!又没叫你去!”,赵统领一脚将校尉踹翻,喝道:“那柳饭桶是睡了,不是死了。到后堂摇醒他,拿人去!”
……
荣国府,绛云轩。
自从年初七听了“玉人吹箫”的故事,贾宝玉是饭也吃不香,觉也困不好,心里难受得很。
昨儿丫鬟小厮在廊下斗牌赌钱,独袭人在里间外床上躺着。
贾宝玉左思右想,实在耐不住,就没话找话,一口一个好姐姐叫着,哄得袭人心花怒放。
瞧着情景差不多,贾宝玉涨红着脸,低声对袭人说起那事,羞的袭人掩面伏身而笑。
见袭人并未抗拒,又笑得柔媚娇俏,贾宝玉褪下了中衣,正要得逞,不曾想被回来取钱的晴雯撞个正着,晴雯逮着两人就是一顿带刺的冷嘲热讽。
可臊死人。
今日他学乖了,一早就把院里的小厮啊、丫鬟啊,远远的使唤了去。
尤其是那晴雯,叫晴雯替他到东府会芳园,寻些梅花来,得比冷水寒送林妹妹的更好看才行。
此刻,里间又单剩下贾宝玉、袭人二人。
“好姐姐,你就依我罢,依我罢”,贾宝玉凑到袭人跟前,撒娇道。
袭人羞红着脸,低头不语。
“好姐姐,你要是依了我,我就是化成灰,也记着你的好”,贾宝玉赌咒道。
袭人闻言,忙道:“再不许胡说!好端端的,化什么灰。”
贾宝玉拉着袭人的手,一面摇,一面道:“好姐姐,我不说,你怎知我心。你既知我心,就依我一次罢。”
袭人恼道:“再碰见人,你不过是胡闹,我怎么办。”
“悄悄儿的!再不会碰见人了!”,贾宝玉一听,袭人这是要答应了,喜道。
袭人想着,横竖贾母已经将她给了贾宝玉,这也不算越礼。昨日没能成,贾宝玉心里定是时刻念着,不如顺了他的意,省得他烦。
见袭人不语,贾宝玉忙脱去里三层外三层衣裳,又褪下中衣。
正当袭人闭上眼,俯身弯下腰。
脚步声响起,贾政和柳爵爷走了进来。
小厮丫鬟都被贾宝玉使唤走了,哪还有人通报。
“我这孽障,不成器得很,我也羞死了。但害人性命的事,他是不敢干的!”,贾政一面走,一面对柳总兵道。
看到柳芳面色不对劲,贾政转过脸来。
贾宝玉连中衣都顾不上提,一看到贾政,身子唬得直打颤。
“畜生,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