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到!”
“杨大人到!”
堂外差爷,高声喊道。
一早就来到步军统领衙门恭候的柳芳,赶紧起身迎接。
来人是都察使王永吉,和刑部侍郎杨世境,此二人是这次三司会审的陪审。
“愚大人还没来?”,王永吉问向柳芳。
“来了”,柳芳把嘴往右边一撇,伸手向后堂指去。
王永吉口中的愚大人,正是这次会审的主审,大理寺卿愚成龙。
“哈哈哈,素日听闻愚大人嗜案如命,废寝忘食是常事,我等提早一个时辰前来,不想还是晚了”,王永吉边朝后堂走去,边同杨侍郎说笑道。
进入后堂,三位大人碰面,略略寒暄一番,便商议起案情。
一个时辰后,三位大人回到大堂,各自就坐。
愚成龙拍响惊堂木,命差爷带上人犯,正式开审。
冷水寒一个被审问。
“你乃是贾府一个三等奴仆,为何贾雨村会叫你到府上用饭?”,愚成龙问。
“贾世伯是我爹旧友,两人交好,我进贾府之前,就借住在贾世伯家”,冷水寒答道。
愚成龙沉吟片刻,又问:“席间你们谈论过何事,可发生过争吵?”
冷水寒摇头道:“没有,只是喝酒,聊了些家常。”
“贾雨村暴毙前后,言行可有过异常?”,愚成龙一拍惊堂木,语气严厉起来,喝道:“仔细想着再答!”
冷水寒闻言,面色有些犹豫。
在先前的口供中,他没有说娇杏曾换过贾雨村的酒杯,也没有说贾雨村死前曾指着娇杏。此时如果改口,怕是更证明自己与娇杏有奸情,有心为她包庇。
瞧着冷水寒不说话,愚成龙再拍惊堂木,怒道:“席上只有贾雨村、你、娇杏三人,为何校尉查勘后,发现桌上有四个酒杯?!”
冷水寒只得和盘托出,解释道:“席间,贾世伯曾无意打翻过酒杯,杏婶又拿了一个出来。不过,这酒杯是贾世伯无意打翻,外人无法设计,我料想与贾世伯中毒无关,不想混淆大人们的视线,就没提过。”
“你倒是会自作聪明!”,愚成龙一面气道,一面唤来差爷:“来啊,重录一份口供,签字画押。”
趁着差爷给冷水寒重录口供时,愚成龙审问起娇杏。
“这席间饭食,可是你所做?”
娇杏仍旧和上次过堂一样,匍匐着身子,抽泣不语。
“大胆刁妇!本官问话,还不速速答来!”,愚成龙怒道。
娇杏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头也不抬起。
“来人!取阎拶!”,愚成龙冷着脸扔下令签,厉声喝道:“本官倒要看看,你这刁妇,是不是真哑巴!”
不一会儿,两名掌刑尉搬来一件酷似琵琶的乐器,有十一根极细的弦。
掌刑尉先是压住娇杏的肩膀,将娇杏的十指塞入琵琶中,然后拧紧弦丝。
弦丝越拧越紧,入肉刮骨,十指又连心,娇杏早已疼得哀嚎不止。
掌刑尉又顺着弦丝一番拨弄。
“我招!我招!”,娇杏惨叫连连,凄厉的声音格外尖锐,身子像水蛇一样乱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