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疼欲裂,不愿再想……
可转念又想到了秦可卿、林妹妹、宝姐姐,他觉得他还可以再想会儿……
“既然暴露了,就没有再隐藏的必要。我摊牌了,我是老六。我要教教那些还在潜伏的穿越者,什么叫优秀的猎人,只会以猎物的身份出现……”
次日起床,用完早饭,冷水寒随贾雨村前往贾府。
西城这条姓贾的宁荣街,东边是宁国府,西边是荣国府。两府紧临而建,只有一条小巷相隔。
马车停在西府角门旁,贾雨村朝管事的打过招呼,就带着冷水寒走进府中。
经过垂花门,朝东转弯,走过一座东西穿堂,又走过一座仪门,才来到一处大院落。
刚进院落,一位身着墨色水纹锦衫,相貌端正的中年相公便迎了过来,道:“雨村兄,老爷在里面等着呢。”
“有劳詹弟传话了”,贾雨村点了点头。
荣禧堂内,工部员外郎贾政端坐在楠木雕螭椅上,清瘦的面容蓄着一绺长须,颇有些儒家风骨。
“哎,贾世侄来了”,贾政开口道。
贾雨村行了行礼,冷水寒也跟着躬了躬身。
“世叔,实不相瞒,这次登门叨扰,还是有事相求”,贾雨村微微俯首,开门见山道。
贾政没有接话,而是岔开话题,问道:“世侄的官缺,可定下了?”
“有世叔举荐,自然不差。不在应天府,就在顺天府”,贾雨村回道。
“好!好!“,贾政连应两声,转而叹了口气,忧虑道:“唉,自新党祸起,朝堂动荡,人人自危。你若能留在京都,我也好照拂一二。”
“雨村为官,只求为民尽心,为陛下分忧。早知党争之事,断无可能置身事外,还请世叔勿为我忧虑,纵使肝脑涂地,雨村也无怨无悔。”
“我贾存周果然没有看错人,世侄有如此大义,也不枉我举荐一番!”,听了贾雨村这番话语,贾政轻抚长须,面露赞赏之色。
两人又聊了好一阵子话,从朝堂时局,讲到了京都趣闻。
直到临近中午,贾政才扫了眼冷水寒,开口道:“世侄今日所求之事,可是为他而来?”
“不错”,贾雨村赔笑道:“这是我那不通礼数的旧友,冷子兴家的儿郎。”
“他的丁籍,还在贵府上。我今日厚着脸皮,问问世叔,能不能施施恩,放他奴籍,以后好谋个正经出路。”
“你叫什么名儿?”,贾政望向冷水寒。
“我叫冷水寒。”
“可曾识字读书?”
“读过一些书,认识一些字”,冷水寒答道。
“哼,大言不惭!”,贾政闻言眉毛竖起,有些嗔怒道:“犬子比你还要小上两岁,口能作诗,笔能赋文,只敢自称认得两个字,你倒还识得一些字,真是狂妄!”
“你想赎出奴籍?”,贾政又问。
“我不想”,冷水寒语气平静,话音干脆。
贾政颇有些吃惊,看了看冷水寒,又望了望贾雨村。
“贤侄,快莫说气话!”,一旁的贾雨村,拉了拉冷水寒。
“我是来替我娘赎奴籍的!”,冷水寒目光清冽,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