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

真恶心。

若桃用手将簪子拔下来，欲要再一次了解自己，可她想到，她已是修行人，只有自毁灵珠。

门在此时被奋力推开，声响大的可怕。

墨滕这才起身，在看到来的人时，若桃又一次呆住了。

是别枝。

许久未见他，他的衣衫已经松垮，面色苍白，或是沧桑。

别枝将榻上的少女一把拉起，保护在身后。

若桃盯着如今的他，一切好像都变了，又什么也没变。

别枝回头看她，少女钗环尽乱，脸上还挂着泪痕，可怜的很。

“别怕，我在。”别枝握紧她的手腕，哑声说道。

墨滕反观，又想凑近，却被别枝用剑柄隔开。

“若若，回来，到我身边来。”墨滕朝他张开双臂，说道。

若桃轻轻摇头：“我不是若若…不是。”

她略微带着些哭腔，她以为墨滕是来救自己的，却想不到，是给自己带来更加沉痛的阴影。

那次灯会的相处与在房屋中的点点滴滴，原来都是假的。

他只是透过自己看着另外一个人。

而那个人，永远不会再回来。

别枝扔下剑柄，直接用拳头打中他的丹田处，墨滕闷哼一声。

他如今没了灵珠，失了灵脉，已经弱了不少，就连别枝的拳头也接不下。

当真是可笑。

别枝还要接着打，眼看已经见血，若桃直接抱住别枝的腰肢，他瘦了。

“别打了！”她拼尽全力嘶吼着。

别枝愣了愣，将手垂下。他看向被吓得如受惊兔子般的若桃，他想抱抱她。

可他想要伸出的手又硬生生的缩了回去。

他不能。

若桃抬起眼，双眼微红，她小心翼翼的躲在他的怀里。

依然是当初的香气。

是别枝常熏的香。

别枝双手僵硬，最后轻轻抚摸她的发顶。

墨滕捂住胸口，还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嗤笑一声：“若若，这么些年，还不肯原谅阿兄吗？”

墨滕伸出手，他张了张嘴，最后倒下。

好累。

“小药罐子！”

“小药罐子，你也不要我了吗…”

墨滕耳边不断传来熟悉的声音。

他困了，想睡一觉。

在梦中，若若已经原谅他了。

在梦里，他是她的小药罐子。

他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