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是这么想,表面上却不动声色,擦着眼泪继续说道。
“孩儿没有受刑,只是被看押起来,可能是为了将来走马换将,所以并没有亏待与我。”
“那你是怎么跑回来的!?”索萨疑惑不已。
“昨日梁军撤退之时,孩儿趁他们都在收拾辎重,疏于防备,偷了一匹马从营门闯出,这才得以逃出生天。”
这一席话石破天惊,索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梁军撤了!?”
“是撤了!孩儿亲眼所见!现在怕是已经在回河西城的路上了!”
索萨拉着索伦又询问了好几遍,这才确定他不是被吓傻了说胡话。
“哈哈哈!天助我也!为父这就去向单于禀报!”
一想到了大获全胜后,自己得以人前显圣,鳌里夺尊,索萨是抑制不住的大笑出声。
在如此的泼天大功面前,他是一刻都不敢耽搁,生怕去晚了被其他的万夫长捷足先登,赶紧命人带马,飞也似的向单于大帐冲去。
索伦盯着父亲远去的背影,心中默默地祷告。
“母亲,您在天之灵别散,孩儿一定为您向索萨,向整个羯族讨回公道!”
阿尔善正在跟军师穆罕商量对策,亲兵进来禀报,说索萨有要事求见。
待索萨进帐之后,阿尔善面无表情的问道。
“你有什么事就快说,说完了赶紧回去备战。”
索萨擦了擦脸上的汗珠,把方才得知的情报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他也留了个心眼,只说是自己派出去的探马察觉了此事,没敢把索伦被擒的事告诉阿尔善。
二人听完后皆是大愕,若非索萨跟随自己多年,阿尔善甚至觉得他是梁军派来的细作。
军师穆罕低头思索了半晌,突然一拍大腿,急切的说道。
“梁军肯定是发现左贤王的大军撤退了,所以才敢兵行险招!”
阿尔善听闻此言,恨得是咬牙切齿。
“该死的孤鹿贺,此番回去本单于定然不能善罢甘休!”
索萨见二人都相信了自己,赶紧继续进言。
“单于!梁军步卒甚多,我等现在追击应该还来的及!”
“传我军令!铁鹞子全军集结,随我先去高昌军阵。
其余各部,必须在半个时辰之内赶到,贻误战机者杀无赦!!!”
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慎重起见,阿尔善还是决定亲自带着铁鹞子再去查看一番。
军令传下,羯族各部闻风而动,谁也不敢在这时触单于的霉头,全军上下是一阵的忙活。
如此大规模的调动,梁军这边的斥候当然有所察觉。
等听完了蓝旗官的禀报,王威激动的差点从马上蹦起来。
“成了!哈哈哈!”
霍凌等人也都兴奋的直搓手,就等着王威下令好杀敌立功。
王威平复了一下心情,踌躇满志的望向众将,将手中的紫金盘龙镗高高举起,大声吼道。
“按照先前部署,各司其职,准备迎敌!西州安定!在此一战!”
“末将遵命!”众人纷纷举起兵刃,气势如虹。
六千将士也早养精蓄锐多时,一个个人刀枪明亮,盔甲鲜明,人赛猛虎,马似蛟龙。
此时,草原上突然狂风大作,呼啸着卷起阵阵尘土,在空中形成一股几十丈高的龙卷,犹如一支巨大的毛笔,准备为这场惨烈的羯梁大战画上最终的休止符。